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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角白发原因篇1:第九届新概念作文大赛获奖作品:打马而过的旧时光

  时光打马而过的瞬间,总有一种情感叫人泪流满面。
  ——题记
  许多年后,当我独自面对那一方衰草凄迷的坟墓时,我会想起祖母带我去看社戏的那个下午。细碎的阳光穿过枝繁叶茂的老榕树斜斜地照了下来,不远处叫喧着的锣鼓声翻腾着我蠢蠢欲动的心。那时的祖母还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在我幼小而有限的记忆中,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可以背着我走遍整个村庄,见到熟人便停下来不厌其烦地拉家常,讲的内容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而我就贴在她背后不停地摇晃着,以此抗议她冗长的叙述。我梦里常常出现的那些被一双双手操纵着的小布人咿咿呀呀地唱着古老的曲调。于是我不停地要祖母赶快走,祖母不耐烦地从背后用手托起我,说了声“还没开始呢!”,然后继续地把我沉陷在由无奈和烦躁所包围起来的那方瘦小的背脊中。
  社戏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吸引人,一群穿着不同颜色戏服的小布人做着不知所谓的动作,唱着我永远都听不懂的曲子,声音很大,很吵。高高的戏台,两边是两个大喇叭,声音就是从这两个大怪物中传出来的,一群我永远都不知道长得什么样的人躲在幕布后面操作着手中的小布人,于是当记忆逐渐褪色的时候我所能记得的只是那突兀的大手。祖母嫌我在背后不够老实,于是把我放下来,牵着我的小手走进了人头攒动的宫庙。那时的我还只是一个整天只知道玩的屁小孩,跟在祖母后面觉得很奇怪。我矮矮的视线缀在祖母被黑色棉布裤包围着的小腿后面,涌动的人群在我身边游过,像是我家井里养着的那群饿得瘦瘦的鱼,香烛的气味弥漫四周,庙里头那方小小的天空浑浊、阴暗,我的眼睛也因此变得朦胧起来。祖母不高的身子当着我的掩护,然后我们在人流里穿行,我并不知道我们为何而来,我只知道要紧紧跟在祖母背后不能走丢了,因为出来之前我那年轻的母亲就嘱咐我要是不听话就会被乞丐拐走,我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就任由祖母背着我出来了。
  庙四周的墙壁因为多年烛火的熏燎而发黑,天井边上放着一个大大的浅底铁锅。我相信那是我长这么大看到过的最大的一个,黑黑的锅底让我想起了地狱里煮人用的器具,吓得我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我矮矮的视线慢慢地抬升,然后我就看到了那些跪在草垫上顶礼膜拜的面孔,他们手里一把把细细长长的香烟雾缭绕,白色的烟随着身子的前倾直立变换着形状,然后盘旋、上升,最后消失不见。那时的我盯着烟雾消失的地方,反复地想弄明白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可我简单的头脑无法回答这么高深的问题,只好任凭它们在我幼小的生命里落地生根,直到八岁那一年我终于找到了答案。像是突然明白了大人头脑里存在的那个叫做神明的东西,我幼小的心灵忽然间空出来一块地方,用来供奉这个也许和我的生命永远挂不上钩的神明。祖母拽了拽我的手,要我学着她的模样跪下来,她的嘴里念念有词,而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只是模仿着她有板有眼地磕头。
  我前方是一排漆着黑色的油漆的八仙桌,上面摆放着各色各样的供品,有我喜欢的莲子羹和糯米糕,那时我喜欢趁祖母不注意的时候踮着脚尖看着那些令人垂涎欲滴的供品想入非非,当我的目光越过那些大大小小的食物时,我看到了八仙桌后面三身表情肃穆的神像,两个粉脸,一个红脸,都是戴着黑色的冠帽,长长的髯须垂在胸前,眼里有我说不出来的庄严,他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我当时就被这样的眼光吓了一跳,眼角有种被什么所触碰的痛感——也许是从那时起我才真正知道为什么人总要有所信仰,有所畏惧——尽管我那时还不知道信仰和畏惧的真正涵义。从那以后我总是会想起这些神像,这些一动不动的神像为什么会具有如此强大的震慑力量,以至于人们总是在受灾受难的时候乞求他们的庇佑,这也是一直以来困扰着我的问题。也许有些问题并不需要答案,问题的本身就是现成的答案。欲念和畏惧是人与生俱来的东西,当我们被欲念所诱导而背离道义的康庄大道时我们应该有所畏惧,于是我们会乞求神明的庇佑。所有这些领悟是我那时怎么也想不到的,就像那些生活在水底的鱼儿总也弄不明白为何同伴会上钩一样。许多年后“崇尚科学破除迷信”的观念已在我的脑子里根深蒂固,可我还是会在看到那些庄严肃穆的神像时噤若寒蝉,那种感觉就像猥亵一种叫做圣洁的魂灵。庙外的鞭炮还在放个不停,人们的嘈杂声在耳边嗡嗡地响,我瘦弱的身躯挤在拥挤的人群中突然忘了怎么寻找出去的方向,祖母还紧紧地握着我的手,那种被安定和温暖握着的感觉萦绕着我的整个童年,童年就是能被幸福握着,能在幸福的庇佑下无忧无虑地生活。
  许多时光飞逝之后,我已经成长一位大男孩,祖母却在我脑海里不断地变换着形象,先是“高大”,然后是矮小,现在是瘦弱,每当看到她耳鬓的白发,我总会想起那个手脚麻利做事雷厉风行的老人。母亲说:“你阿嬷真的老啦。”是的,祖母真的老了,我不再看到她走路轻巧的样子,唯一让我依然熟悉的是她鬓角的白发,似乎从我懂事起那些银丝就长在她鬓角,而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白发却依然固执地不肯再增加哪怕是一丝,有人说祖母是个快乐的老太婆,也许是的,我很少看到她阴沉着脸,在我印象里,这是一个开朗的老人,尽管生活的苦难在她的脸上刻写了岁月流逝的皱纹,可荏苒的时光依然磨灭不了这个年轻时有着一副俏面孔的老人那犹存的气韵。祖母有时会在头发别一个镀了金色的发卡,那是一种很普通的发卡,只有我的小指头那么大,可是几乎全村那些上了年纪的奶奶辈们都会戴这样的发卡,这个现象是附在祖母后背那些时光我用稚嫩的眼光观察到的。所以我固执地认为每一个到了祖母这个年纪的女人就一定会戴这种发卡,那是年龄和身份的象征。
  祖母是个很开明的人,不像其他的乡下老人那么保守,所以她可以对我那不懂事的妹妹一句“雷要敲阿嬷啦!”毫不介意,因为在乡下,老人对于死这个字眼都是很忌讳的。而我的祖母居然一点都不在意妹妹的“诅咒”,这不是用祖母知道孩子不懂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可以解释得清的,所以我说祖母和别人不一样,换成了其他的老人,说不定就会罗嗦一整天然后把矛头指向孩子的母亲训斥一通说她没有好好教导孩子。
  在我的印象里,祖母从来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像大多数乡下老人一样,她卑微的梦想就是四个孩子能够长大成人,能够让她下半辈子享受天伦之乐。祖母是个孤儿,她的爹爹是个唱戏的小生,生得一表人才,是个风流人物,可是后来国民党捉壮丁的时候被抓到台湾去了,祖母她娘早早就去世了,幸好祖母的亲戚收留了她,所以我的祖母那些“瓜藤”亲戚多得让人乱了头脑。至于我那当了村干部的祖父是如何看上当时没什么地位的祖母似乎是一个让人费解的问题,那时候都是媒人介绍的婚姻,也许祖父看中的正是祖母人长得俏而且心灵手巧吧,这也是我后来才慢慢领悟到的,因为祖母确实拥有一双奇特的手,她的左手大拇指比别人多了一指,小的时候我就对这只多出来的小手指颇为好奇,总是缠着她问这问那,惹得她生气了就掐我的手,疼得我眼泪直流。后来因为屡次的以下犯上终于也被母亲训了一顿,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问这问那了。也许真的就如我想象中的那样,祖母的手确实比别人灵巧,她会做很好吃的菜,会煲很好喝的汤,小时侯最喜欢吃的要数一种我叫不出名字的贝类食物,绿色的壳,里面放上肉碎,然后蒸熟,刚出炉的时候香气喷人,吃到嘴里更是回味无穷,嘴谗的我于是会要求祖母下次再做,而每每这时,她总是笑得很开心。我不知道祖母这六十多年来的生命岁月里到底做了多少顿饭,而每一顿到底又蕴涵了多少舐犊深情,多少对我那早早就去世的祖父默默无闻的爱——或许在他们的眼里,这不是一种爱,而更多的是一种责任,作为一个旧社会走出来的妇女,持家教子是作为一个女人不可推卸的天责——可是这种天责何尝不是由爱所催生的呢?
  祖母的前半生过得并不好,她的公婆也就是我的曾祖父母是一对难伺候的顽固老人,我的曾祖父是个干活很卖力也很快的人,可是他有个坏习惯,总是天没亮就起床,然后要祖母给他做饭,做的饭不能太稀更不能太干,要恰恰合他的胃口,不然就破口大骂。而有时饭吃完了天还没亮,于是他继续回被卧里睡觉,等到天一亮马上扛着锄头去田里干活,这样日复一日直到村口的大堤溃烂洪水冲进了村里的那一年,我的曾祖父随着村里自发组织的救援队伍去堵大堤的决口,结果被洪水冲走了。这也是我后来听母亲讲的,而我的曾祖母比曾祖父更会折磨人,她是个经营“抽纱”(一种流行于潮汕地区的手工工艺)的,赚了很多钱,可是据说她去世后留下的却只有几十块钱,这未免有些可笑。后来才知道原来她生前把藏的私房钱全部给了我那做生意的大伯,而我的父亲一分也没有得到,曾祖母去世那年我还不到两岁,母亲说我出生的时候长得很丑,年迈的曾祖母到她房里看刚刚出生的我,然后一直摇着头说“怎么谁都不像呢?怎么会呢?”我的祖母一听就生气了,顶了她一句“是啊,不像又怎样?”她当场气得捶起了胸口——母亲说这是她每次气得不行了就会做的动作。后来她也闹够了,背着手摇摇头走出去了,从那以后她就把愤怒迁向了我那可怜的母亲,处处刁难她,还和大伯母互相勾结到处去说我的母亲好吃懒做不是个好女人,弄得村里那些认识我家的人信以为真,我出生前两年,母亲怀着姐姐,她无力抵抗别人的飞短流长所以只能保持沉默,母亲说她好多次在夜里难过得哭了起来,但又不敢哭出声音,怕惊动了睡在身旁的劳累了一天的父亲。母亲说庆幸的是姐姐长大后不会因为在胎里受了委屈性格变得怪异,现在姐姐是个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天知道我的母亲到底犯了什么错误要到这家人来受罪。每每母亲向我说起她二十二岁踏进这个家直到现在所受的委屈我总是不免感到辛酸。母亲的苦难随着那些顽固老人的离去而逐渐减轻,曾祖母去世那一年,我还不到两岁,关于她的记忆是从后来的照片上以及母亲的叙述中得到的,在我的记忆里,她只是一个在外面口碑不错可在家里却耍尽心思折磨人的老太婆,拄着拐杖行走在我稚嫩的目光里。
  其实这一切归结起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曾祖母和祖父看不起我们家,父亲那时只是个收入微薄的木匠,十几岁就出来打拼,本来要去参军的,可被我的祖父阻止了,所以这条走向另一种生活的道路被堵死了,父亲只能继续着他的苦力活。后来和父亲同一辈的那些参了军的人都发达了,有的当了大老板,有的留在部队当了大官,只有我的父亲,依旧是一介农夫。加上我的母亲生了四个,他们就更看不起我们家了。祖父曾经当面呵斥我母亲说无能力就不要生四个,我母亲没回应他,母亲把这一切归结为天意,她说这一切都是命里注定的,她注定要受这样的罪。母亲跟我们四人说得最多的就是要好好读书,将来不要让人家看不起。所以年少的我就知道将来要好好读书,赚很多很多的钱,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如果说祖父曾祖母只是针对我们一家人那还没什么,关键是他们偏向大伯,而且偏心得有些离谱。祖父生病的那段时间是父亲日日夜夜陪在他身边,任劳任怨,可他却对父亲没有半点好脸色,等到大伯一来他立马堆出一个笑容,也许真的是父亲没出息,也许是因为我的父母从来不会甜言蜜语,所以祖父对我们的偏见日益加深,而大伯会赚钱,会说很好听的话,会在我们面前表现出一副口蜜腹剑的样子,这一切的一切迎合了祖父的口味。母亲曾跟我说过,她从踏进这个家门就没受过半天好脸色,那些乌云密布的日子,母亲所能做的是拼命干活,她不能再让人看不起,她要活出自己的尊严!母亲说我从祖父那里唯一得到的就是一件婴儿服,那是我出生前几天,祖父到厦门旅游时买回来的。我们家的相册上至今还保留着祖父在厦门的留影,照片上的祖父是个高高瘦瘦的老人,穿着笔挺的灰蓝色西装显得很精神,皮鞋永远擦得那么油亮,眉宇间透露的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祖父是在我八岁那年患心脏病去世的,他去世那天晚上我还在睡梦里,迷迷糊糊只听到父亲匆忙的脚步声,然后母亲要我们穿好衣服跟她去祖父住的那间房子里。那时的情景我依然记得很清晰,祖母抱着祖父的头号啕大哭,见到这情景我也大声地哭了起来,一直哭到自己累了睡倒在母亲身上。我的祖父去世时只有61岁,我怎么也不相信一个昨天还拉着我的手摸着我的头的老人会这样不说一句话就走了,那个在我的印象里严肃高瘦的老人,那个曾拿着竹子狠狠地打我纠正我不要用左手拿筷子的老人,那个看电视只看新闻联播的老人,那个曾对我们家冷落倍至的老人——突然就去世了,而懵懂的我竟会感到如此伤心,仿佛失去的不是一个亲人,而是一个在我生命里驻扎了整整八年时间教会我很多事情的魂灵。至此我终于对四岁那年被祖母托着叩拜神像是所看到的缭绕的烟雾有了水落石出般的顿悟,原来每一个从这世上消失的人都成了一股烟雾,消散了就不再回来。
  母亲说祖父在去世前一天还拉着我的手,处于弥留之际的他眼里闪着泪光,那是她从来都没有看到的,也许那时祖父已经知道自己对不起我们家了,也许他的眼泪里包含的还有另一种叫做后悔的成分。我永远不会忘记他那干枯得如同树枝的双手抚过我的面颊时留下的感觉,那是一个即将离去的生命对另一个生命的祝福,祝福里包含的是一个老人一生的心酸和苦泪,以及对于生命的无限的留恋。
  时光的脚步把我们带进了另一扇门,现在母亲已经能够很从容地正视这段过去的岁月了,她说人都死了,计较还有什么用。这些年来,母亲一人把屎把尿地将我们四人拉扯大,那些艰苦的岁月里她一人独挡着生活的风沙,却总被沙吹疼了眼睛。祖父在世的时候,总是声色严厉地制止祖母帮我母亲带孩子。他说既然自己生的就应该有本事自己带。而我的父亲经常在外劳作,沉默得就像一头牛。对于祖父的所作所为,作为儿子的他不敢有半点反抗,他只知道要孝顺,不管自己的父亲对自己如何,他始终没有怨言。
  父亲对于祖母的孝敬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年少的我耳濡目染也渐渐懂得要好好孝敬长辈。大伯一家像是把祖母当成了奴仆,逢年过节什么东西都交给祖母去料理,他给点钱然后就翘着二郎腿去赚他所谓的钱了。从曾祖母去世到现在整整18年,每一年都是如此。有时祖母自己身体不舒服还硬撑着给他家操办着过节,有时母亲看不过去就叫祖母不要累坏了自己,可祖母连说一声都不敢。她怕,怕大伯一家抛弃了她,我母亲说你怕什么呢?没有他还有我们一家,我们能养活你。他有钱就怎样呢?他什么时候尽过一点孝心?!到头来要是你累倒了,谁去伺候你?还不是我们家!可是祖母似乎冥顽不顾,时间长了,母亲也就不再劝说她了,她说只要祖母能做下去就行了。
  也许祖母真的老了,前些日子我回家的时候父亲告诉我说她病了,躺在床上好几天了,要我过去看看她。当我推开那扇曾经一次次走过的铁门时,我仿佛又看到了我的童年,那个被祖父呵斥地哭了起来的小男孩,那个因为不小心打破祖母眼睛而被她用手捶手指的小男孩,那个中了暑趴在床上四脚挺直的小男孩……忽然间一切变得如此清晰。时光的交错在我身上覆盖了一层挥之不去的灰尘。我轻轻地推开房门,祖母还躺在床上,见我进来,便叫我过去,我坐在床沿看着她,才一个多星期不见,她明显瘦了一圈,脸颊的肉少了,额头的白发好像一时间就增加了,苍白得有些耀眼。床对面的书桌还保留着祖父去世前的样子,一盏发着惨白灯光的台灯映照着祖母瘦削的脸。冬天的风在窗外呼呼地刮着,我的手因为吹了风而变得通红。
  “阿嬷,你好点了吧?”
  “好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考试了吗?”
  “下午刚回家,听我爸说然后我就来了。”
  “我好点了,放心啦,死不了的!”
  祖母笑了,可我却笑不出来——这么多年来我总是掩饰着自己,像是怕别人看穿了我眼里的脆弱。而在亲情面前,我似乎变得麻木了,有时我怀疑自己会不会在祖母去世的时候哭出声来。因为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尝到眼泪的滋味,或许我的泪腺早已在刻意伪装的坚强中退化了。
  我记得曾经跟她说过我要在她有生之年让她亲眼看见我事业有成。那时她就开玩笑说恐怕到时她已经在土里“睡觉”了。而我总是说别担心你长寿着呢。可是现在看到她这样我未免有些担心,难道注定了所有的繁华只能由我一人去欣赏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所谓的繁华还有什么用?可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我所能做的就是在她有生之年好好行孝。“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人世间最无法弥补的遗憾。
  每年的清明节,我们都会上山去祭奠那些埋葬在土里的魂灵,所有的怨恨和苦难都已经化为灰土,深埋在这座青山中滋润了一年又一年的野草。当我数着冥纸祭奠那个在我八岁那年离去的老人,我依然会感到一种时光流逝的疼痛从头顶直直地穿透骨髓,深入心脏。墓碑上红绿相间的字分割的是两个世界的人,祖母说迟早有一天上面的自己的名字也会变成另一种颜色,然后她就可以长眠于此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冥纸烧得正旺,四月的天空已经热得叫人汗流满面了,透过耀眼的火光,我仿佛看到了十年前那个懵懵懂懂的小男孩,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一辈子都难以磨灭的痕迹,他的存在见证了两个老人的逝世,如果说幼小的心灵不能承受死亡这个有着盛大意义的字眼,那么我注定要在一场又一场的死亡中独自长大。
  天好热,远方的天空很蓝,抬头的时候,有一种晶莹的液体淌过我的脸。
  那些打马而过的旧时光驮着我年少班驳的心跨越了生和死的地平线,在生活与生活密不透风的罅隙间,总有一种情感叫人泪流满面。

鬓角白发原因篇2:父爱,感恩_1000字

  在我的心目中,爸爸对我多么重要!他幽默风趣,精明能干,在单位里受到了大家的欢迎。不论是购物还是做其他事,只要碰到了同事,都会亲切的向他问好,在家里更是对我疼爱有加。
  小时候,别看我表面看起来十分内向,其实还是很贪玩的。所以,经常不是磕破了膝盖,就是磨破了手指。一旦哇哇大哭起来,任凭妈妈怎么哄都无济于事。不过,一旦爸爸慢悠悠走过来,问:“儿子,你说花和尚拿的什么刀呀?”于是,我便陷入了思考。便爬起来追问道:“用什么刀?”竟然忘了光吼雷不下雨的事。爸爸哄人真有招!
  有一回,临近期末考试时,我当着爸爸和妈妈的面宣布要在期末考试中像期中考试一样考进前10名。当时可能是意气用事的原因,我未能如愿。于是从此就一蹶不振,回到家里垂头丧气的,妈妈怎么问我,我都默不做声;有时甚至整天看电视。这时爸爸察觉到了,就来开导我,坐在沙发上,想要与我促膝谈心但是,我却不像小时候那样这么听话了。于是您一改以往的慈爱,脸渐渐地变得严肃起来。我见状冷也逐渐静了下来,一口大气也不敢出。过了一会儿,您严肃地说:“男子汉大丈夫从哪里跌倒了,就要从哪里爬起来!”也正是这句话让我重新振作起来,也正是这句话使我终身受益!
  正是因为爸爸平易近人,不像人们所说的“严父”。所以,我也就特别的爱他,即使是他那时而高亢,时而低沉的鼾声也不例外。
  还记得有一次,快期末考试的时候,妈妈天天都要开夜班开到9点半,甚至更晚。爸爸为了不打扰我学习,便把自己房间的门关得紧紧的,几乎传不出任何声音。可是,每当我休息的时候,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鬓角白发原因篇3:六月有奖征文:伟大的父亲_900字


  想起父亲,我的脑海里会出现一双充满怜爱和希望的眼睛,他的怀抱让我感到踏实和温暖;想起父亲,我会记得那双有力的臂膀,在灿烂的阳光下将我高高举起,跟我一起哈哈大笑;想起父亲,我仿佛能闻到烤鸡翅的香气、大苹果的芬芳,还有他出差归来包裹里巧克力的甜蜜……
  父亲永远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即使在批评我时,我逗一逗他,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还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轻轻地打了我一下,嘴里不放松地说:“还笑还笑!”父亲一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就“荡漾”起来,不知从何时起,他的鬓角冒出了一些不听话的白发,我想,这可能是因为操劳过度吧。父亲因为年纪大了,也开始像老奶奶一样婆婆妈妈、

鬓角白发原因篇4:留一点爱给父亲_650字

  父亲,一个庄严有神圣的词,有些人甚至一听到父亲这个词便会毛骨悚然。许多人赞美母亲的伟大,却很少想到,其实父亲对我们的关爱并不少与母亲,甚至还会多与母亲,只是他们作为一个男人不会把这种爱表现的太明显。今年暑假开始之后,父亲为了缓解我这一学期的学习压力提议我们出去玩。第一天我们和小姑一家去了公园,天气原因,我们准备去划船,在挑选划什么船的时候出现了分歧,表妹想做脚踏船,小姑和妈妈想做电动船,而我和爸爸则认为既然划船就应该自己划。选定好了之后,由于小姑夫不会划船,又不能让女士干体力活,所以爸爸担起了船长的重任。那天我们玩了很多,也很开心。
  之后的几天里,爸爸特意请了假带我放松心情,我们去了美丽的祁连山野餐,也去了遥远的乡下体验生活。一切都是爸爸为我安排的,我很开心。前些天爸爸去了外地出差,每天晚上他都会按时得打一个电话来关心我们。这并不是唠叨,只是他担心我们有什么不好。渐渐地我们长大了,而爸爸却一天天的老去了,他的鬓角钻出了你不曾看见的白发,他的额头冒出了你不知道的皱纹。他老了,你发现了吗?父亲的爱轻如空气,你无法看到也不曾感受,可她却给予了你所需的一切。"严父出孝子,慈母多败儿。”如果你的父亲对你施以暴力,亲原谅他,他只是希望你可以有一个好的前途。父亲都不善于表达他们的爱,所以请不要抱怨他不爱你,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明天比他好。
  无论你在哪儿,在做什么,都请记得留一点爱给父亲。
    初三:贾淑霞

鬓角白发原因篇5:关于感恩的作文:学会感恩_900字


亲爱的爸爸妈妈:
  你们好!
  女儿又一次给你们写信了。转眼间,我已经成为一名六年级的大学生了。在我成长的十几年中,你们不辞辛劳的养育我,却从未说过一个“苦”字,未曾有过任何怨言。我在茁壮的成长,而你们却在逐渐的衰老。不知不觉,白发已经替代了您那乌黑的鬓角,驼背逐渐替代了直挺的腰板。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啊!女儿由衷的向你们说一声“谢谢”。
  十几年来,你们为我做过的太多太多。多少次,当我已经进入梦乡,你们却刚踏着点点星光回家;多少次,酷暑难忍的夏夜,是你们彻夜不眠地给我驱蚊盖被;多少次倾盆大雨,是你们冒着风雨来接我回家;多少次,风雨交加的夜晚,是你们在我枕边安慰我入眠……这所有的一切,你们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这点点滴滴的爱,也同样在我的心里记了一遍又一遍。
  记得一个下雨天,风雨交加,道路泥泞。当我正犹豫怎样回家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是您,爸爸!您的裤腿已经被雨水浸湿了,鞋底也沾满了泥巴。我的泪水顿时夺眶而出。可您还弯下腰来关切的问我:“是不是等急了?”我的泪水终于决堤了。当您知道原因后,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没什么。”爸爸,您不知道,这小小的一句话中,蕴含的是多少浓浓的爱啊!您给予我的这么这么多,我却不停的缠着您要这要那,殊不知,您已经给予我无价之宝了啊!
  记得另一个宁静的夜晚,我突然发起高烧来,怎么也退不了,难受极了。在这个时候,是您,妈妈!给我端水送药,嘘寒问暖。是您一遍又一遍的给我量体温,是您一次又一次的给我盖被。终于,第二天清早,我的烧退了,而您却彻夜未眠,汗水直流。我感动的热泪盈眶,您却只是一笑而过。比起您来,我对您的关心简直是微不足道,而您却不胜感激。而我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你对我的呵护,却从未记得说一句“谢谢。”
  爸爸妈妈,你们给予我的是大海般的爱,而我给予你们的只是尘埃般的关心。对你们的呵护,我不能再心安理得的享受了。我现在不能为你们做太大的事,但我能在你们下班后给你们倒杯茶,饭桌上给你们讲一讲一天中发生的趣事,饭后给你们捶捶腰,揉揉肩,试卷上多出现几个可人的成绩……相信这些点点滴滴的小事,可以让你们憔悴的脸上多出现几个动人的笑容,让你们十几年的辛苦付出能获得一些小小的回报。
  爸爸妈妈,我爱你们!
                                                     你们的女儿
 
 
    初一:高源

鬓角白发原因篇6:白发情缘_1200字

  常常为母亲拔起鬓角的白发,我热于履行这份“义务”,母亲也热于享受这种“权利”。
  我能为母亲做的实在不多,毕竟我还只是个在校求学的学生,在她的眼里,我依然是个小孩。母亲舍不得让我多做较劳累的家务,甚至有时什么也不让我做。我惟有撒娇地说一声“抱抱”,投入她温暖的怀中,以“炫耀”我们的母女之情,这几乎是我们之间最真情而又平凡的沟通。
  风和日丽之时,我和母亲便在阳光洒下的地方??家中的阳台,一起读报、听音乐,也聊聊心里话。而更重要的是,我总要为母亲拔起鬓角的白发。轻轻地,挑出寻找已久的“目标”,右手无名指压住需要保护的黑发,食指和拇指捏起“目标”,食指绕一圈、缠住它,左手轻轻搭在母亲头上,吸气,凝气,用力!好的,成功了!交给母亲,母亲会将它打上一个结,为了不让新的白发再长出来。可是,日复一日,母亲的白发不肯停止生长,而我也毫不厌倦地为母亲拔起鬓角的白发。
  直到有一天,这样的“工作”带给我的不再仅仅是乐趣,而是一份无尽的感动,和一道永远没有完整答案的思考题。
  那天中午,同样是风和日丽,同一个阳光洒下的阳台,同一种拔起白发的动作。只是,为母亲拔起白发的不是我,而是外婆;而外婆为母亲拔起白发的区域,不再局限于鬓角,而是整整一个左半边加上一个右半边的脑袋。
  外婆小心翼翼地,挑起“目标”、压住“保护区”、缠住“目标”、吸气、凝气、用力!外婆完成得很出色,只是她没有一丝喜悦。或许她从没想到过,岁月在她女儿的头发上留下了如此之多的遗迹吧!或许母亲的白发并不是太多,而在外婆的眼中,又或许是再少也不嫌少吧!
  外婆重复着这简单的几个动作,“战胜品”已经不少了。她的视力不好,挨着母亲的头才能在“黑暗”中找的一丝雪白的“希望”,她弯着腰是十分辛苦的,却又不能坐下来……可是,外婆坚持继续劳作,尽管她的手已累得有些颤抖;我也读懂了她的眼神:再累也要把白发拔完,毫不留情!我的泪掉下来,那一刻,我听到了从外婆心底发出的呼喊,那是向岁月在求情,为了女儿的容颜……
  我看到了,看到了母亲湿润的眼眶,是对外婆的感激,还是岁月的无情使她想起的什么?后来才知道,这是母亲的悔恨,她还不曾为外婆拔过白发,错过了如此亲密的沟通。
  至今,我依然常做这份“工作”,只是,从外婆的眼神中,我更明白了这是与岁月的抗争,是爱的凝聚,而不仅仅是玩乐。一丝白发,连接了多少母女的心,传递了多少母女的爱。哦,我……或许,我是错的,我不该再幼稚的用“抱抱”来表达对母亲的。那么……是白发吧?是的,白发,那轻于鸿毛而又重于泰山的白发,那玩捏于手心却又牵动着心房的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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