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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也好静篇(1):今夜思绪_700字

  今晚的月好圆,星星也好亮,这似乎是因为上天的心情很好,而创造了这个美好的夜。
  下了晚自习,整个城市都沉寂下来,独自坐在阳台,望着这些年来,所有这里的人们的杰作,不觉有些伤感了。而似乎只有在夜里,当这个城市安静写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城市依然有那么一点美。
  那对面是一条很宽很阔的公路,那儿没有什么光,只偶尔看见一辆亮着车灯的汽车经过。在横着的公路前,横着一条十分清澈的小河,宛如一把巨大的斧子,把小城劈成了两半。一阵阵的轻风从那儿飘来,全身便有些冰凉的感觉。
  进屋去披了件外衣,又坐下,却又觉得夜静的让人害怕。
  回想起前些天发生的车祸,禁不住内心的颤动,暗暗的流下了泪。
  那天,是傍晚时间,我们去上晚自习。刚到学校,就听同学们说,四完小外发生一桩车祸,遇难的正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一个还有很长的路的生命,一个本应该拥有更多的生命,一个未来充满着希望和光明的生命,却被现实而残酷的车祸掠走了。
  他的鲜血溅到了车上,溅到了很多人的心上,在地上流淌着,像一条小河,而河里注入了人们的泪水,沉痛的教训(一个永远让人们刻苦铭心的烙印),甚至还有一个无辜的,幼小的生命。
  想到这些,我似乎听到一个小男孩在很远的地方哭,我朝着那声音望去,一个小男孩跌倒了,伸出双手让我拉他起来,我却无法靠近他,小男孩却越来越远,而我则可望而不可及,只能呆呆地呆在原地,瞪着眼张望着那,他满脸的泪水,远方一辆车碾过他的身体……
  身上更冷了,不知何时我的外衣掉了,我回过神来,却似乎比先前更迟钝了,我一直傻立在阳台,好久,好久。
  直到城中确乎已经看不见灯光,才回过身进了屋,想了一会儿,翻出纸笔来一时兴起,写下了这篇“泪夜”。
 

今晚的也好静篇(2):黄昏_3000字


  我本想借你一用,以便可以忘记他,没想到这一借却成了此生最难还的债。除了难还,而且还不想还。
  这是我今生今世最后一次想你,最后一次写你,我以后决不再打扰你,决不会再犯贱,决不会乞讨你的爱情,以前的纠缠真的很抱歉,但你记住,你偷走了我的思念,到现在还没还给我。
  第一章借我一阵忘情风
  凌晨五点了,我正和一个网友聊得开心,这时冷剑发过来了一个笑脸的表情。自从那次给他借钱后,我好几天没见他了。
  “你还不睡啊,五点过了啊,和谁聊呢?”
  “网友,你怎么还不睡,明天的课怎么上啊”
  “我在网吧,翻墙去的”
  “你厉害,不怕学校被抓?看电影还是?”
  “呵呵,我在玩游戏”
  “真服你了”
  “你钱有没?借我一点”
  “不好意思,没有啊,明天不是周末吗?”
  “哦,真没有吗?那算了”
  “真的啊,我有的话,肯定会借给你的”
  “哪快睡吧,我也服你了,明天考试,你还聊到天亮。”
  “呵呵,我也正打算睡。”
  我下线后,睡着了。我睡了两个小时,就去考试了。考完试,我直奔家。
  到家刚吃完午饭,冷剑来了。
  “吃点午饭吧”我说。
  “刚吃,不了。”冷剑说。
  他出去了,我也跟着出去了。
  “那天你聊到天亮了啊,你真是网迷啊,”冷剑说。
  “彼此彼此,听孟良说,他来你们宿舍时,你瞌睡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是啊,我真的瞌睡的要死,对了,你就那么迷QQ聊天吗?有啥好聊的,我玩游戏,”
  “是啊,喜欢聊,我一个网友说,他认识你,”
  “谁啊,”
  “他叫郭军”
  “哦,我一个朋友,他都结婚了,”
  “他结婚跟我有何关系?不过他骗我说,他没结婚,这网上的还真不能相信”
  “就是啊!那你还迷恋聊天”说完,他去看电视了,我去收拾碗筷了。
  过了一会儿,爸爸抬柜子,他去帮忙了。后来,他回家了,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清楚。
  高三了,可我什么都不在意,不想看书,随手拿了一本小说装模作样,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脑子里很乱,无法平静。不上网聊天,我好像丢了魂似的,又好像是断了线的纸鹞,在空中涅盘,怎么办才好啊!这样迷上网聊天,只是想看看云鹤在不在线,有机会的话,可以和他聊聊,尽管和他一万个不可能,尽管他豪不在意。
  第二天早晨,我在外面看英语,冷剑过来了。
  “快考试了,你看有何用啊,”
  “不管有没有用,只要是知识肯定有用,再说,我乐意。”
  他走了,我也没问他去哪里了。我再没有看书,走进屋里。现在的我书是看不进去的,我在房子里踽踽独行,心好乱,好像什么东西填满了,我好像在等一个人,难道我在等冷剑,不可能的,我只是想和他聊聊天而已。我喜欢的是云鹤啊,怎么会想冷剑呢?怎么办,怎么办。
  这一天书还是没看,一天时间就这样从我脚边走过。
  傍晚,我静静的伫立在窗前,手扶着窗棂,向窗外望去,山花灿烂的春天没了,骄阳似火的夏日没了,流光溢彩的秋色也没了,只有百花凋零,一派肃杀的严冬。天空如此晴朗,而我的心却阴森森的,而且好冰凉。
  晚上我望着数学题发呆,我知道我无法静下心来做题,拿起日记本写了一首诗:
  梦女猝爱品黄豆,
  闻之临人建豆园。
  辄咏豆花小而艳,
  梅开花谢趱去种。
  然后我睡了。
  第二天,拾掇完家后,不久,那三个弟弟孟顺,孟翔,孟良来了,他们几个边看电视边玩手机,几个人的爱好不同抢遥控器,我抢不过他们,只好算了。我坐在沙发上随手拿了一本书,正在这时,云素来了。妹妹孟倩,你跟云素,我。我们几个聊起了学校的事情。她还说云鹤过几天就来,我只是说:“哦,那好啊”。虽然知道他的来与我无关,但一听到关于他的事情,脑子里拐几个弯的想到一些往事。大概三点,她走了,并且借走了冷剑的MP4。一会儿,他们三个也走了,此时已是黄昏,我和妹妹准备做晚饭,一天又过了,我的心从未平静过。
  时光荏苒,我每天都是如此,看电视,听歌,看小说,每天无所事事,除了等待,除了幻想,什么都不想做。我就这样蹉跎岁月,把手中仅有的时间狠心的揉碎,然后一撒,转身离去。冷剑这几天去学校了,很长时间没来。再过一星期我也去补课,这样也好,虽然学校乏味,但再不用想他,不用等他。
  周末终于到了,星期天早晨,我有事去伯父家,回来的路上,我碰到了冷剑,他骑着摩托车,后面还有一个男生,这个男生我没见过,我也不想知道是谁。冷剑对着我笑,我也笑了一下,算是寒暄吧!不过很开心,见到他了。回到家等了一下午,他没来,可能回校了吧,我不想这样,但心里只有他的影子晃来晃去,太难受了。外面吹着寒风,如果可以放风筝,我想寒风永远吹不断有情的筝线,除非忘情风。
  第二天下午我收拾好东西,和弟弟孟良回校了。
  第二章
  回到校,又开始为高考忙碌,每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的确,我又忘记了冷剑,有时候抽出时间上网,登上QQ看看云鹤在不在,每次给他发个表情,他总是不回,我决定忘记云鹤,不再犯贱。
  学习这么累,这么紧张,我又想起了冷剑,傍晚,独自走在幽静的校园里,走着走着,远远看见了冷剑,心里说不出的开心,如在沙漠里寻见一汪泉水般欣慰。我们寒暄后,各自回教室了。从这以后,不知什么原因,我时刻想起他,他除了向我借钱,借书,再不会找我。有时候真的有点讨厌他。我成了借钱的工具。
  教室里,看着每个同学都刻苦学习,努力钻研,为高考准备。唯独我,手握手机开始上网聊天,好像一切与自己无关。对一切都漠然,这岂是我所要的人生?压力太大,心太乱,为了自己不再烦恼,我沉迷于上网聊天,虽然知道网络子虚乌有,良莠不齐,但现在无法调整过来。也许是悲局的开始,厄运的起点。
  因为心乱,下晚自习后,我在日记本上乱写了一些废话。
  如果我临渊羡鱼,那只能成为悲剧的主人公。我应该另起炉火,这才是我最好的解脱。
  我生活在了两个世界,一个叫梦幻,一个叫现实,仔细一想,并非两个,而是同一个世界。
  时间如白驹过隙,寒假补课快完了,我依然那样,有时候浑浑噩噩,有时候忙于看小说,有时候忙于上网聊天,有时候想尽办法编一个合理的理由去找冷剑,高考的事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了。
  有一天的化学课上,老师讲什么我根本听不懂,但还是努力地听着。化学老师是个女的,而且初中她也是我的老师,她个子不搞不矮,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粉红色的脸总是带着笑容,她虽不是柳腰桃面,好看是好看,但还是丑了一点。讲完课,她让我们自己看书,我看练习册上的基础知识。她走过来,拿了我的课本乱翻,忽然她说:“孟雪,你也太认真了吧,化学课上竟然做数学题,胆子真够大的,我听你们数学老师说,你数学并不很优秀啊,是一般般。你低着头,我以为你在研究化学呢,原来在研究数学题啊。”我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我一直看化学啊,再说,我从来没有在化学课上写数学作业。
  “老师,我没有在你的课上做数学题,我从来没有写过。”我说。
  “你还敢狡辩,你看你的课本,这不是数学题吗?”老师说完,把课本扔了过来。我能听清有的同学在笑。
  我看了一下,确实有数学题,这才想起,昨晚快下课的时候,把化学课本当练习本了,现在真的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老师,我真的没有。”说罢,我眼睛湿润了。正逢上下课,同学们纷纷过来,看我的课本,我最好的朋友过来安慰我,我的泪水顺着鼻梁一滴一滴流淌下来,像屋檐上的雨水。我哭得泪流满面。
  从此,化学老师对我的意见越来越大,而且总是向班主任告状。我做的作业她一次都没有满意过,每次交上去后让我重写。我也越来越讨厌上化学课,每次的化学课上,我看小说打发时间。后来我发现其他老师对我的看法也变了,他们不是正眼看我,他们都放弃我了。我也是越来越堕落。我知道了,老师们的眼里只有优秀生,他们可以随便的践踏一个差生的尊严,他们越来越高贵了,差生只能像尘埃一样卑微。以前我很尊重每一位老师,而现在我对老师只有恨。这种恨埋葬了十几年来老师们对我的培育之恩,这种恨让我忘记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不会后悔现在的不努力学习,一辈子都不会后悔。我只知道不努力的结果,即:谁不努力谁就会被别人狠狠地踩在脚下,没有尊严,没有求救的权力,没有流泪的资格。
  无助的时候,伤心的时候,冷漠的时候,我只能求助纸笔。
  世界漠然,周围喧哗,我觉得这并非人间,而是似人非人的空城。我满腔热血本想温暖世界,但反倒把自己冷凝了。
  人类尽管有这样那样的错误,我们必须要原谅,因为他们就是我们;再说,人天生就不是圆满,为了追求圆满,我们不得不犯错误,错误才能帮我们追到圆满。我们不犯错可以,除非一事不做。要想有所作为,必须得犯错。也许它是一笔财富。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脾气,学校有学校的脾气,社会有社会的脾气,世界有世界的脾气。这些中间,人类最渺小,所以人类只能接受所有脾气,包容所有脾气,原凉所有脾气。
  课终于补完了。背着书包走在喧嚣的大街上,我远远地瞥见了冷剑,他没有看见我。你谁呀!为什么一碰到你就心神不定,即使每次因为借钱而吵架,即使我看不惯你,即使我成为你的借钱工具,即使你喜欢欺负我,即使你不在乎我,我总是习惯想见你,你怎么总是像幽灵一样浮现在我眼前。为什么啊?
  第三章盼风天天吹来
  回家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件事。
  傍晚,我正要做饭,冷剑来了,我们聊了一会,他就走了。
  吃晚饭妈让我复习功课,我随手翻开一本,坐在椅子上,说也奇怪,眼睛对着书上,心里却想着冷剑走路的情形,想着和自己聊天的那种态度,想着他的每句言语,慢慢的一样一样想起,仿佛他的声音笑貌就在面前。
  已经是一月二十八号了,冷剑没来整整五天。昨夜又梦见他了,梦里我和他面对面坐在我家的沙发上,说着笑着,好开心,好怀念。这一梦真让我失魂落魄。我爱慕的是云鹤,为什么我总是梦见你?为什么心里想的总是你?为什么等待的总是你?你真的让我魂飞梦绕。今天,你会不会来啊!我好期待!
  我对妹妹说:“冷剑好几天没来了,你说他最近忙什么呢?”
  “姐,我怎么知道啊]怎么?想他了?去他家看看呗!”
  “我当然没想他,去他家干嘛!只是他没来几天不习惯而已。”
  “姐,希望如此,别乱想了,去复习功课吧!”
  “嗯,好,我们俩都看书。”
  十一点左右,我听到了脚步声,往窗外看,果然是冷剑,心里说不出的喜悦。他一进来对着我笑,我也笑了。
  “我感冒了”说罢,他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两手抱在头上。
  “严重吗?吃药了没?”
  “吃了,就是很难受。”
  “那怎么办,我给你倒杯茶吧!”
  “不用了,不想喝。”
  “那你先坐会吧!”
  我心里想:你先别走啊,多做一会。
  “我先走了啊。”
  “这么快就走啊,先坐一会呗”
  “再不了。”
  他像风一样,忽然吹来,忽然出去,我怎么也抓不住。他明天还会来吗?
  第四章最初的美丽像风一样吹走
  腊月二十九了,他没有来。肯定因为过年很忙吧!我整天胡思乱想。下午我做饭的时候,想不到云鹤来了。我感觉打了一年工的他有点变了,脸上有点忧伤。
  “你什么时候回家的?”
  “来好几天了。”
  “哦”
  “最近感冒了,难受死了啊。”
  “你也感冒了啊,那天冷剑说,他也感冒了”
  “他啥时候来你家了?”
  “前几天来了,最近好久没来。对了,喝点茶吧!”
  “不了,你先忙,我走了。”说完他和弟弟走了。
  小时候一直爱慕他,自从他弃学我和冷剑走近后,我发现对他的那种感觉淡了。其实淡了最好。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正月初六,妹妹感冒了,我去给她买药,顺便去舞场凑热闹。可我却不知道村子里的药铺在哪?这时却碰见了云鹤。
  “你知道药铺在哪吗?”
  “顺着这条路往前走第三家。”
  “你还是带路吧!我不知道。”
  “走过去就见了”
  他给我带路了,但表情很无奈。
  我心有点凉,小时候他不会这样的,不会犹豫。原来长大了真的不好,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不在那么热情了。我能感觉到,我和他不像小时候了,有点陌生。这可能就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吧!如果能回到童年,那多好!
  第五章邂逅于黑夜
  正月初八的傍晚,我和妹妹去小卖部,在冷剑家的门口碰到了他和他的弟弟。
  “去哪啊?”冷剑说。
  “小卖部,一起去吧,”
  “那好啊”
  我们四个人在那条小径上走着,四个人说着笑着,一会就到了小卖部。买上东西后,四个人就赶着回家。我突然很想打牌,心想:回去后我们四个人打牌岂不更好,又可以看见冷剑。
  “跟你们商量个事啊,从明天开始,我们几个在我家打牌吧!你们看如何?”
  “好啊!”妹妹说。
  “没心思打,要玩你们几个玩吧!”冷剑说。
  “你买上牌,我随时都可以来玩。”冷剑的弟弟冷锋说。
  “嗯,好的”我说。我走到冷剑的身边,对他说:
  “冷剑,反正这几天没事做,你不打牌干嘛?再说,你没有的话,三个人怎么打?”
  “不是有你弟弟吗?”冷剑说。
  “他不怎么会啊!你就陪我们打会呗!又浪费不了你的时间。”
  “好好好,我明天来不就行了。”
  “一定哦,别反悔呀!”
  “一定来,不过你们玩不过我的。”
  “那不一定,还没玩,你怎么知道我打不过你?”
  “不信的话,明天你就知道了。”
  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到了他家门口,我们就此分开了。
  第二天早上,冷剑来我家了,他,妹妹,弟弟和我,我们几个在我家看电视,这时家里来客人了。
  “你家来客人了,我先走了,对了,我今天下午可能有事,明天下午再来你家。”
  我心里有点失望,但没表现出来,笑着说:“嗯,好啊。”
  家里来的是远方的一个舅舅,因为多年没见,我没认出来。我爸妈不在家,他就走了。
  现在没事干,我关掉电视,拿了一本《简桢散文》想打发今天的时间。高考的事我真的不想管。
  我记得书中有几句这么写:
  我完全侵入在自己的多情里,以致于其多情可以更改亘古不变的规律,忽略了多情,以至于时间在冷眼相看。
  我确实感到一种意念的疲倦了,当桂花的黄金小瓣落满雪白的桌布,四散着清澈的浓香,我每每沉思到他那冷静高洁的丰韵。朋友,我心是这样痴,当枝上的小鸟悼伤失去的绿荫时,我心酸的欲流下泪来,听见他的声音,我的神经像在荒沙绝漠寻见绿洲一样的欣慰!
  我真的很喜欢这些句子,好像在写我一样。于是一遍一遍的念着,好像在数我的思念。
  第六章打牌留人
  第二天的下午终于到了,冷剑也来了,他的弟弟没有来。我们弟妹三个,再加上他,正好四个,我们几个坐在另一间房里,开始打牌。。冷剑说:
  “你们打不过我的,看我怎么把你们的钱赢完。”
  “没开始还不一定呢?别高兴得太早啊”
  他的水平和我一样,赢了几次,输了也几次。
  一会儿,妈妈叫我们去吃饭,我叫他来客厅吃饭,他没去,他说就在这吃,我盛了一碗递给了他。弟弟去客厅了,妹妹我们几个人在这边吃边聊。
  “你不是说,我玩不过你吗?还不一样。”
  “一两次肯定会失手的嘛,我是让着你们的,不信,明天看我的,我肯定会赢的。”
  “好,明天再打,我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
  “这饭谁做的,挺好吃的”
  “我妈呀,好吃就多吃点”
  “我喜欢吃木耳,你给我盛点木耳,少点啊”
  “好啊,把碗给我”
  我端给了他随便坐在一个椅子上。
  “你喜欢吃木耳啊,我也喜欢吃”
  “嗯,喜欢”
  吃完饭,大概十点,冷剑走了。十点对于我来说,很早,我拿了一些书,跟爸妈说:“你们先睡,我去看会书”。
  “别太晚了”。妈说。
  “嗯”
  我们每天下午打牌,打了五个下午的牌,再也没打,正好也赶上开学。
  快高考了,而我看杂志,看电视,想冷剑,作业没写,心里乱想,很沉重,难道一定要读书才能改变命运吗?我也只能读书啊,人活一世就为了金钱和荣誉吗?世人为钱所控,包括我,我想不通,我们为什么要为钱而活?因为钱,很多人走上了犯罪的道路,难道老天不怜悯我们这些愚蠢而又可怜的人吗?
  第七章
  正月十四的早上,我去小卖部,在他家门口我看到了他,我们没说句,也不知道他在干嘛,只是好几天没见到他了,我的余光告诉我,他在看我。这一天我没想冷剑,而是想云鹤。长大后我和他陌生了,陌生的连招呼都不打。晚上我梦见他,梦里我们像小时候一样一起玩耍,很开心,但现在一切都变了。我小时候爱慕的男孩就像是一场梦,梦醒后他已消失。
  今天是元宵节,我们村的秧歌就今晚结束,我想去看今年的最后一场秧歌,整个一天在想会不会看见云鹤?我好讨厌自己,有时候想冷剑,有时候想云鹤。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可以收回心,让心中的杂念完全抹去。怎么办,云鹤擦肩而过的背影后,留下了无法消失得慢镜头。云鹤啊云鹤,梦之君,影之君,君恋谁?我梦有你,你梦有谁?晚上云鹤来了,他来叫我的弟弟和他一起去看秧歌。
  “你们去看秧歌啊,我也要去。”
  “我要骑摩托车,那边过去还有几个男同学,恐怕你骑不上”
  “我很想去,可是孟倩不去啊,我没伴”
  “去我家叫云素,你们俩一起去看”
  “那好吧,我想她也可能不去”
  “我俩走了啊,你去我家。”
  我拉上妹妹,陪我去云素家。到了她家,云素在看电视。
  “你去不去看秧歌?”
  “不去,先来看会电视,天这么冷,干吗去啊,每年看不烦吗?”
  “不烦,你真不去啊,那我一个人就不去了,先走了啊”
  云素送我和妹出来。
  以后的事不想写
 
    初三:胡晶辉

今晚的也好静篇(3):话题“成功”佳作:敢问路在何方_1200字

  深秋,寒风伴我在黑夜里慢慢地寻觅光明。一路的泥泞啊,我仍跌跌撞撞地奋然前行……
  --题记
  迷 惑
  今天晚上,化学要进行月考。很多同学都以十二分的热情,在努力背着化学方程式,紧张地复习着,但也仍有些同学在嬉笑、打闹、吹牛、闲聊。我手捧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化学书,想把全部内容硬塞进我的脑袋,可是费了半天劲才勉强记住了几个化学元素。我抵挡不住诱惑,心不时地放飞到嬉闹的同学中间。刚静下心来看书,又被同学们那闲适的谈笑声吸引住了。唉!我还能管束住自己吗?月考要是挂了红灯怎么办?我能拿它去见对我满怀期望的父母?
  徘 徊
  正当我犯迷糊时,一个同学拿着一张试卷朝我这儿走来,脸上露出一种让我无法捉摸的笑。一会儿他身后紧跟上来几个同学,他们围在一起津津有味地谈论起来。我偶尔也听见化学之类的词语。于是我也好奇地凑了过去,原来他们弄到了其他班考过的试卷,而且正是今晚要考的内容。看几道题吧,也好应付一下今晚的测试,反正老师也不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禁这样想着。
  醒 悟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当试卷和手刚要接触的那一刹那,我又立即神经质地缩了回来,怀里像装了一只小兔,怦怦直跳,要不是有胸骨,恐怕心脏早已跳了出来。心灵深处一个声音问我,你这样做对吗?是呀!这是我该做的吗?对于一次普通的考试,都弄虚作假,自欺欺人,以后真的上"战场",你还能经受得住检验吗?还能等待别人给你答案吗?假如我真这样做了,老师、同学会怎样看我?我又怎样去面对老实善良的父母?我的脸顿时火辣辣的,我低着头走开了。并不是那张试卷对我没有吸引力,而是我没有必要那样做,我不要欺骗自己,欺骗辛勤劳作的父母。老师的话语时时提醒着我:"无论什么时候,最不要做的事情就是自欺欺人。"考试时,我凭借所掌握的知识,尽力做好题,填上了自认为较满意的答案。
  光 明
  没想试卷发下来时,74分朝着我张牙舞爪地笑着,但是我并没有难过,因为这是我的真实成绩。虽然跟优秀的同学的成绩相比还差得很远,但是我问心无愧。在我战胜卑劣的劣根性方面我成功了。我深知,我还做得很不够,我需要加强自觉性培养,增强自控能力,刻苦努力勤奋踏实地去学习。我对未来充满希望,人生之路漫长,人生之路艰辛,我将矢志不渝,豪情满怀。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自己的脚下!
  【特色评说】
  这是一篇结构新颖,主题警醒,令人感奋的佳作。作者用一个设问句作标题,揭示文章主旨,充满一股自信的豪情。特别令人赞叹的是作者将一次化学月考的感情经历写得波澜起伏,非常巧妙而机智地诠释了话题。动人心旌。文章卒章揭旨,照应标题,深化中心,一腔夺取成功的执著如春风浩荡,暖人心扉。
  作者还十分注意铸炼自己的语言,如题记,如"我抵挡不住诱惑,心不时地放飞到嬉闹的同学中间"等语句就含蓄深沉、生动形象,活力四射。

今晚的也好静篇(4):听雨月_1500字

  我们找不到自己。
  一切都源于我们自身。我们的内心无从所依,因此网络成为了这个时代的主流。在这个虚拟的地方,我们会找到许多与我们一样的人。
  你发说说了么?更新动态了么?
  没有。那你就落后了。
  拿起你的手机、相机、平板、一切通讯工具。把你身边的新鲜的赶潮的无聊的有聊的都拍下来,在网络上与你我他们一起分享。
  我们找不到自己。
  静下心来想吧,我们拼命的把自己身边的一切发给别人。
  我们找不到自己。
  我们迷惘,我们找不到方向。
  所以我们在这个地方丢失了自己。
  旧时光未老,新时光也一样。
  ——记
  过去了吧。
  一天。24小时。1440分钟。86400秒。
  如此循环。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悲伤着。快乐着。难过着。开心着。哭泣着。笑着。就这么逝了吧。
  多半我们都想挽留。然而无从下手。
  开始,我们对这个世界感到迷惘。
  然后,我们开始对这个世界有了一点认知。
  后来,我们开始厌恶这个世界嫌弃这个世界。
  再后来……好像,还没到那个时候。
  开始说谎。开始忍耐。开始暴弃。开始憎恨。开始疲惫。开始亢奋。开始堕落。开始跌倒。开始彷徨。开始在意。开始,爱。
  终于,我们走着走着,有了故事。
  故事中,我们笑得刚刚好。
  而总有一天,故事会结束。
  我们不会知道这场男一你女一我又或者男一我女一你的故事该如何收场。
  其实,我们这一辈子都没有找回我们自己。
  我们在别人的故事中哭泣,在别人的故事中快乐。在别人的哭声又或是笑声中,死去。
  但谁说?
  不要为别人活要为自己活。不要听别人怎样说自己相信明白自己就好。不要痛恨自己嫌弃自己不要忘了自己在怎样也是自己亲手造成的。也许你自己的厌恶正是别人一直所期待的。不要丢失了自己。
  即使你一无所有了,别忘了一直陪伴你的还有自己。
  别人不会和你走到最后但是自己可以。
  虚拟世界的网络也好,现实世界的生活也好。你永远都不要丢失了自己。
  也不要刻意去显示自己。
  你的存在感,别人不知道,但自己知道。
  当然,世界上没了你地球还是一样转,时间还是按表走,别人。
  在乎你的也许会哭好一阵子,不在乎的就如平常,厌恶你的很开心吧。
  有人告诉我,要找一个快乐的点去看这个世界和别人。
  是啊。
  Mysunshine,宸弟。
  你们也一样啊,但是没时间了,不能够细说了。
  做自己的太阳。
  阴霾再大乌云再多风雨再猛烈。
  我们是太阳啊。谁能挡住我们发光呢?
  那,就这样喽。
  我们,再见。
  愿安好。
  风月。
  那再见喽。
  ——你走吧。
  ——等我啊,朕还会回来的。
  ——我又没说你不回来,滚吧滚吧。
  ——喂,你什么意思。
  ——你有话直说,放心不下就交代好了再走。
  ——那,我说啦。
  ——你要好好的记得吃药记得喝水记得吃饭记得吃菜记得听话记得不要闹小性子记得休息记得晚上想我记得不要跟老师顶撞记得好好学数学就得学物理记得和她说晚安记得笑,记得我。
  ——我艹,你有完没完啦,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的啦……你说这么多我哪记得下来……
  ——算了,忘了就忘了吧。不过药还是要吃的。
  ——你……算了。
  ——那,再见咯。
  时间不多了。还是没好好用。
  渐渐缩小的身影,最后成为一个点,在人潮中晃动。
  不知道了,哪个点是你。
  只记得,眼里愈来愈模糊。
  也许过了今晚,一切都会照常。
  不过是,少了个人。一个很久之后再见的人。
  在这期间如果谁要走,请把我回来时能联系上你的方式,qq、MSN、微博、微信……都可以。私信给我,者留言。
  我不想失去谁谁。
  那,就这样,再见喽。
    初三:陈凡

今晚的也好静篇(5):醉酒似浓愁_3000字

  一你不吃吗,很好吃的
  等了许久才被端上来的醉鸡冒着白白的热气,芳香四溢。我将脑袋搁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桌子上那盘醉鸡,毫无口味。
  “妩狐,你最近是怎么了,竟见你连吃的也提不起兴趣。”曜书凑近了些,不求甚解。我继续拨弄筷子,并不理睬他。这货还不死心,继续厚着脸皮向前,“今天可是你在京城最后一日了,倘若你不多吃点,以后就没机会了。”
  我神游太虚,任由他在一旁滔滔不绝的讲着,将我贤良淑德的形象成功改造成一个贪吃贪财不学无识的渣渣。
  半日前,我的心情还是很好的。
  “苻家捡的小妮子也是不知廉耻,看见男子便往上扑,难怪十八了都还未寻上一门好亲事。”
  “自知貌丑也就罢了,偏偏又取了个妩狐这么个妖娆的名儿,又偏偏看上了裴家的公子,啧啧,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
  后面的话我没听清,因为曜书已经一个茶杯飞过去差点吓摊了隔壁桌的长舌妇。我淡淡抬眸,幽怨地扫了一眼眉皱的快要连成一条线的曜书,终于不再以玩筷子消磨时间,也终于向他开口:“这么着急干嘛,我还没听够呢。”
  我不知道是我运气好还是怎样,随便吃个饭都能听到这么多。
  其实,诸如此类的话,我已经听得够多的了,严格来说,她们的措辞还算听得过去。曜书正要动怒,我及时拉住他的手,面无表情:“算了吧,毕竟她们也不是第一次了。”见他静了下来,一旁的长舌妇一脸嫌弃,说的似乎是“勾引裴公子不说,如今又找了个男人。”
  我一愣,再装不了平素多风轻云淡,急忙收回手,却发现自己被反握的力道紧了几分,指尖的冰凉迅速被掌心的温暖所覆盖。曜书如墨色的眸子,眼神中的坚定似乎也加重了几分。
  尽管我不知道那加重的坚定是什么。
  我敛去眼神中乍现的慌乱,知道他向她们喝了一句“还不快滚”,长舌妇匆匆离去,我才敢正眼去瞧他。曜书一改往日的风度翩翩,方才飞过去的茶杯力度太大砸坏了桌子,饭菜酒肉洒了一地,同样也吓坏了店小二。
  此时他竭力把头扭到一边去,可我还是捕捉到了他别过头去之际那一丝不安,亦或欢喜,因为捕捉到了长舌妇离去之时心有不甘碎念的一句妖女。
  妖女吗。
  我扯开嘴角,头一回笑得这般难看,也是头一回笑得这般苦涩。
  心里无端泛起一圈悲凉。
  终是我打破了静谧,我习惯性唤他:“书书——。”他恍惚间回头,脸似乎更红了,像极了小时候混进李二娘家偷的柿子。我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些,“该回家了。”
  “嗯?”曜书不解的望向我,指着那盘醉鸡,“你不吃吗,很好吃的。”
  经过这一番折腾,我也总算被他勾起了食欲,可再回头望时,却发现那原本冒着热气的醉鸡已成了凉菜。我嘴角抽搐,此情此景是在太醉人,我是在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好顺其自然地牵动嘴角,骂了句“白痴”。
  以前他是不准许我唤他书书的,说是这名字像个女人,有失他的男儿英气。我当时便不屑的不行,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女人又怎么了,你全身上下也没一点是英气的,还不如女人呢。”只是我未曾想到他竟负气当了真,当然也并不是做了女人,而是到了一个武馆去学武,再回来已是三年过后,脚踏飞马,英姿勃发,十足的男儿英气。相隔了三年未曾增加丝毫陌生,反倒令他已经厚颜无耻的脸皮又入木三分,鼻孔朝天:“看你以后还说我没英气。”我翻翻眼皮,赠去一个白眼,还是唤了声“书书”。
  他那时的脸黑的堪如锅底。
  叫了这么多年,竟也习惯了。
  我还觉得奇怪,怎么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给挖出来了。
  “妩狐?”一声叫唤将我从回忆中抽离,我挣扎几下脱出了手,白皙的皮肤上若隐若现了几条红印,我佯装生气,嗔了他一眼,依旧是放狠话:“你日后再这样,我就把你的皮扒了做皮衣,剩下的肉晒干了喂狗。”
  曜书无所谓地耸肩,模样很是欠揍:“你舍得才怪。”
  一时间,我被噎得无语反驳,舌头拧成了麻花。
  直到曜书笑得肆无忌惮,我二话不说直接给了他一脚。
  他的率真和不加隐瞒总是能成功吸引着我,哪怕我拥有和他同样的的率真和不加隐瞒仍旧遭来一片谩骂,哪怕他知道我爱的不是他,他仍旧能一如既往地对我好,对我倾尽所有。
  因为我爱的是裴弦。
  二他便是裴弦
  原谅我已十八早已褪去了十六岁少女的青涩与朦胧,正如曜书如同苍蝇般整天在我耳边念叨,妩狐,你都十八了,是个老姑娘了,人老珠黄美色衰,豆腐渣一个,再不嫁就嫁不出去了。虽然我很想一个过肩摔再扇他两巴掌飞到对面那堵墙上抠都抠不下来,但他说的毕竟是事实,女子十六出嫁时老祖宗的规定,放眼天下十八岁都还未出嫁的的确鲜有。
  尽管为这事我娘急得火烧眉毛整天找媒婆帮我张罗婚事,我长得着实算不上丑,也委实不是倾国倾城,用我娘的话来说,只能说是凑合。
  其实这两年来上门提亲的人并不少,我娘说,宁为乞丐妻,不为富贵妾,想要将我纳为妾的都被我娘两扫把轰出去了,我娘也不是那么傻的人,真的愿意让我做穷人家的妻,于是挑了几个中等的,哪知中等你第二天便派人说不娶了,为此我娘苦闷了好几天,我至今不敢向她道出真相,是我叫曜书帮忙退了那几门亲事,说亲的不肯,就拳头伺候,不老实的想报官,曜书一不做二不休威胁他们说杀人灭口。
  不得不说曜书退亲很有一套,没几天就把人家揍得鼻青脸肿,对外还只能声称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理由充分的还说是习武的时候弄伤的。
  久而久之,我娘也看出了些端倪,虽不知道全部,但了解了个大概,拿了鸡毛掸子满院子追我,我自知逃不过,索性不逃,跪了下来,我哭着对我娘说:“女儿已经有心上人了,除了他,嫁谁都不甘心,娘若苦苦相逼,大不了女儿以死报效,绝了自己的念头,否则,倘若真嫁了他人,女儿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我娘举着的鸡毛掸子停在半空中,终是没能狠下心来打我,只是问我:“你倾心的,是不是裴家的公子裴弦?”
  我不知道娘缘何会知晓此事,只是狠命点了一下头说是。随后低头不敢去看她的脸,良久,娘放下本该将我打出血的鸡毛掸子抱着我哭成了泪人。
  也是那时我才知道,往昔貌美如花的娘是真的老了,不管是笑还是怒,脸上都带着挥之不去的褶皱,就连哭声都是苍老无比。在那以后的日子里我尽力遵从我娘的意愿,除了婚事。每每提到我的婚事,我都会转移话题,更多的,则是闭口不言。渐渐的,娘像是理解了我的心思,不再提了。
  昨日夜寒,凉风席卷了落叶,我挑灯回家,明艳的烛火化不开浓如一团墨的夜色,这样的熟悉的夜晚让我想起了于裴弦的相遇。
  那是秋天刚过冬日未及的时候,我瞒着我娘和眼熟偷偷跑出去玩,很晚才回家,恰巧曜书有事不能送我回家,我胆子向来很小,小时候因为一场变故1让我怕极了黑夜,因而不敢独自一人回家,可我又不愿见到他为难的样子,骗他说自己一个人行。
  林道萧条,那日的夜晚是出奇的黑,抬头望天竟没有月亮,我怅然若失,哆哆嗦嗦地往前走,许是下过雨,干巴的路成了泥泞,很不好走,直到最后连脚都不愿去抬了,发觉脚陷入了土中,我大感苦恼,用力一扯,却是连人带土翘了起来,重心不稳,左右摇摆过后还是落了下去。本以为此番定要挣扎许久,还会把自己弄成泥人却惊奇的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再温暖不过的怀抱。
  狐皮裹身,身上还带着若有似无的楠木清香,那是我最喜欢的香味。
  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我此时的处境,惊慌失措,暧昧迷离。
  直到他轻轻将我扶起,未见愠色,反倒是温文尔雅,音色是暖玉一般动听。“小丫头,以后可得小心点。”
  得此一语,我才放心挑灯看他,借着微弱的烛光,虽看得有些模糊,但不难看出那是一张清秀的脸,面若冠玉。
  我十几年雷打不动的心,小鹿般撞了胸膛。
  我十几年厚如城墙的脸,烧成了焰火。
  我原先是不相信这世上有一见钟情的,可上天偏偏就是要点醒我这个冥顽不灵执迷不悟的人,让我对他一见倾心。
  他便是裴弦。
  后来我每日千方百计绞尽脑汁寻得他的踪迹,一有他的风吹草动,忙不迭地赶过去。
  包括他在壤驷府四小姐壤驷初婵的生辰上与她琴瑟合奏,天衣无缝。
  包括他为解壤驷初婵的奇毒不惜豁出性命。
  自然也包括他与壤驷初婵定下亲事明年完婚。
  我知道,比起他对她所做的一切,他对我的莞尔一笑都算不了什么,或者说,什么都不算。
  一个是高高在上绝美无双的丞相女儿,一个是默默无闻卑微渺小的贫民贱女。可我爱他,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我还是爱他,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三妩狐,我爱你啊
  于是就造成了那样不可挽回的后果,有人说过,自己想做的事,一定要试一试,不试你怎么知道做不到。我很相信这句话,所以我向裴弦表明心思,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的,只是试一试,万一失败了也没关系的。
  他与壤驷初婵订下婚约已是满城皆知的事,所以当他们携手站在我面前,好似一对璧人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大的诧异,我鼓足了勇气,我对他说:“裴弦,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可好?”
  他只是笑笑,未曾回答,却只道:“姑娘,你我素未谋面,此等玩笑又是从何而来呢?”
  我亦没有回答他,鼻子一酸,如匆匆而来那般匆匆而去。
  那夜,我哭了许久,胀痛了眼睛,连睁眼都觉得疼痛。曜书不知从哪儿弄来一盒药,不准我动,小心翼翼给我上药。他还是没忍住骂我了,他说:“你真给哭瞎了那才好,免得日后在我眼皮子底开溜跑去见那姓裴的。”
  没能如他所愿,我大哭一场后心情舒畅,眼睛也好得快,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盒药的功效。
  有时我在想,如果我当时不听他的话,努力睁开眼,看到的会不会是他疼惜的眼神。
  我只恨坦言是选错了地点,当时正是元宵佳节,灯会中人多之又多,我此番言语一出,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左一个“妩狐,不要脸”,右一个“妩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起初我气得牙痒痒,曜书更是不悦,碰着了说的人就拎,拎着了碰了人就揍。
  久而久之,也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只是我没想到这点破事依旧在风口浪尖上,经久不息。
  曜书一声夸张的尖叫成功将我的回忆打破,我僵着脸逼他说心里话,他磕磕巴巴半天才吐出一句可有可无的:“都是在背后嚼人舌根的长舌妇,你别往心里去。”
  背后?我怎么记得她们是在前面?
  僵硬了很久,我终于在乱成一团麻的大脑中找到一句该说的:“那个,书书,你今天带钱了没?”
  曜书不易察觉地望向刚愣过神来的店小二,默默坐下推开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搂住我的腰,施展轻功夺窗而逃,唯剩已看呆的店小二呆滞在地留哈喇子。
  我没见过曜书飞,更没见过他带着我飞,这次吃饭不带钱纯属意外,既然他已抱着我跑了那也没什么了,反正我已经名声狼藉,也不在乎再加这一星半点,况且那盘醉鸡我压根儿就没动过。
  落地过后,我瞅瞅四周,没有人跟过来,脱离曜书的怀抱,仿佛这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反而是曜书,原本恢复如常的脸又再次泛红了起来,我以为是他运动太久导致的气血不顺,像是我蹲着洗完衣服又站起来的样子,我常常会这样,也就没有多问。
  “不愧是妩狐,腰就是粗,害的我都差点搂不住了。”
  我本能地又踩了他一脚,人家明明是窈窕淑女芊芊细腰的好吗!
  “太轻了,你再踩一脚试试!”
  曜书啊,任凭你再怎么掩饰我都看得出来你眼角的悲凉,我看得出来,真的。
  我鼻子一酸,连忙别过头去,迅速敛去脸上的悲伤,干抹了一把脸,克制住声音中的颤抖,我说:“走吧,独自饿了,换家店去吃,这次不要醉鸡,还有,”我悲天悯人叹气,“你最好把钱袋子拿上。”我转身,刚迈了一步,手被他很别扭地抓住:“我,我亲自给你做好吃的”
  ……
  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这个破破的姑且可以称作是屋子的东西是曜书的住所。以前我要去他家他打死都不肯,拉的理由稀奇古怪一大推,说屋里在改修,又说家里遭贼了,值钱的东西一样不留,小贼还顺便顺走了他珍藏多年的夜壶……
  他家里没有桌子,顶着我鄙视的眼神硬是找来了一块布,铺平在地上,当作是桌。
  我嘴角抽搐,姓曜的,真有你的。
  已不记得那是我伏在窗台上数的第几颗星星,我只记得曜书的厨房炸开了锅,乒乒乓乓锅碗瓢盆,能滚的都滚了下来,不能滚的也都被他一拳一个被砸的差不多了。曜书左手执勺右手拿锅,瞪着一双好看的双眼皮惊愕地瞧着我。
  我被雷得风中凌乱
  淡泊如我实在想不到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么雄伟壮观的画面,我被呛了一下,怕他把这屋子给烧了,虽然我知道这屋子没什么好烧的了。
  最后还是由我下厨,曜书在一旁呆若木鹅地看着。
  “你在干什么?”
  “帮你擦汗啊。”
  “那你手上拿着的抹布是怎么回事?”
  ……
  末了,我盛好饭菜,曜书偏偏吵着吃饭不喝酒没意思,硬是大汗淋漓地跑出去提了几壶酒回来再气喘吁吁地看门后面有没有人跟来。我尽量憋着不笑,因为我知道他肯定又没带银子,这酒,十有八成是赊账不成改明枪。
  曜书斟满了酒杯,自己却拿着酒壶直接灌,倾泻而下的碎酒湿了衣衫,同样打湿了他的发梢,湿答答的,垂在两颊。尔后夹起一块红烧肉,眼角隐现几道泪痕,道:“这肉烧得不好,有点酸。”我缄默无语,气氛回归冰窟。肉我尝了的,不酸。
  我挑明了话:“我明天就要走了,你真的什么也不打算和我说吗,”后又勉强笑笑,“怎么说我们也认识十几年了呢。”
  曜书如旧不语,似醉非醉的眸子让人看了直叫心疼。
  一壶酒被他喝了个干净,又去拆另外一壶,我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没有发话。
  今晚是月亮,又大又圆。
  夜深了,曜书打碎了罐子,昔日神采飞扬的眸子尽显颓唐,眼神迷离:“妩狐,为什么,为什么我陪伴了你那么多年始终走不到你心里,那姓裴的轻而易举就可以只一夜让你倾心相许。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恨那日没有陪伴你,如果那日在你身旁的是我,那你爱上的人是不是会不一样,你娘是不是不会逼着你离开京城,我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为什么你还是不明白。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曜书,绝不会让任何人有机可乘,我一定要时时刻刻守在你身旁。”
  “妩狐,我爱你啊。”他说。
  四我让你娶我,你可愿意
  可惜没有如果。
  我们也不能再回到从前了。
  这一夜,曜书头一次喝醉了在我面前撒酒疯,他念的最多的词是如果,叫的最多的名字是妩狐。我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我说:“书书,这一世。我想我们是不可能的了,我们等来世,来世一定不要错过没,我寻遍天涯海角也要将你寻到,到时候我们再在一起,好不好?”
  曜书没有说话,却兀自落下泪来。
  我们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各自的命盘都不可能因为一句承诺所改变。
  这个看似繁花似锦实际冷漠荒凉的世界,不适合眼泪的存在。
  曜书,你不该哭的。
  更不该为我哭。
  我自始自终都没有掉一滴眼泪,我喝光了他拿回来的所有的酒,奈何还是有千杯不醉的潜质,趁着酒劲,我把曜书拖了出去,砸碎了所以的酒坛子,放了一把火,连着屋子全烧了。脑袋终于有些晕晕乎乎的,眼前浪火滔天打着恍,我跌跌撞撞一把扑到曜书身上,扯了扯他的嘴角,不醒,又去捶他的肚子,还是不醒,我皱眉,还是骂了句“白痴”。
  “妩狐,你为什么就那么不相信我……”
  曜书梦呓,我扭头,只见他两道剑眉飞入鬓,心心念念的还是我的名字。我苦涩摇头,抬头仰望苍穹,蓦然发觉天上的星星大了许多,也朦胧了许多。
  这大概是这世上最悲怆的情话了。
  次日凌晨,我被刮来的树叶搅黄了睡意,艰难起身,背后是一片灰烬,我忽然记起,这屋子是我烧的,我怕此次和他一别便是永不相见,我烧了他的屋子,他无处可去了总会跟来的。
  我真傻。
  我没有去寻曜书,因为我知道,他几乎每个月圆之夜都会离开,然后一脸疲倦地找到我,让我给他找吃的。
  他每次的离开,我习以为然。
  只是我鬼使神差地去找了裴弦。
  我重新踏上磨坏了我好几双鞋的路,敲了裴府的大门。
  我知道娘现在肯定在四处找我,可我只是想再见他一面,就一面,仅此,而已。我想跟他说,烦了你好久的人终于要走了,恭喜你。
  同样跟你告别。
  开门的不是家丁,而是憔悴得不成样子的裴弦。彼时,裴弦眉心挂着愁绪,合身的衣袍也显得有些宽松,细细一看,竟然是瘦了不少。
  看到我后,他颓唐的眼神射出精光,泛着流光溢彩,拉住我的手,神情激动:“苻姑娘,你帮我一个忙,你救救婵儿好不好?”
  我被弄得云里雾里的,不知怎的随他到了大厅,正迷糊着,裴弦却朝我跪了下来。他说,壤驷初婵遭人毒害,寻遍了天下的名医却都无能为力,壤驷老爷怕外界动荡随口找了一个理由搪塞前来问询的人,只说是今日身子不适,过几日便好了。裴弦声泪俱下,说,你若救治好了她,我便倾尽所有报答苻姑娘的恩情。
  瞧,苻姑娘,多疏远的称呼,他连求我都不愿与我亲近半分。
  我不知道他从哪儿听来的传闻我可以救人,兀自好笑,自嘲上扬嘴角,索性唤他:“裴公子,我既不会医亦不会药,你只怕是听错了。”
  他坚定地摇头,上前几步:“你的那位朋友是妖,他有办法的,他一点有办法的!”
  “你胡说!”我站起身拉下了脸,裴弦恍若未闻,依旧正色:我请了道士,都说——他是妖。”
  “几个神棍骗子便能将你骗到如此,你是妖我缘何不知,他是妖为何不害人,他是妖又为何对我百般迁就,处处为我着想?!”我又道,“裴弦,你少血口喷人!”
  “你若不信,好好想想,”裴弦极为认真,“哪个普通人,学武三年便可使功夫如此了得,哪个普通人,又会每逢月圆之夜不见踪迹?”
  他有凭有据,我无力反驳,更是无语抗争。
  他说的没错,曜书的确有时候太奇怪了些,我不愿去想,也着实不愿开口,裴弦起身,似是下了极大了决心,字字艰难:“你若请他救了婵儿,在下便竭力为姑娘做事,哪怕豁出性命。”
  “我让你娶我,你可愿意?”
  裴弦点头。
  “一生追随,白首不离,今生今世不得多看壤驷初婵一眼,你可愿意?”
  依旧是点头,不过他眸中片刻的苍凉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曜书。
  他在听闻我喜欢裴弦的时候,也有过这种眼神,眨眼即过,转瞬即逝。
  五我承认我喜欢你
  三日后,壤驷初婵不药而愈。
  自那天后,我做了曜书最喜欢的烧鸡,曜书没有说什么,却吃得很开心,末了,才擦嘴角,被呛得直流泪:“这鸡真辣。”
  我问他:“昨日月圆你到哪里去了。”
  曜书抬头,非但没有惊奇,反倒释然:“你都知道了?”
  “嗯。”
  自别裴弦,我找到了那道士,同我道了前因后果,几年前并非是曜书负气学武,而是贪玩在密林中迷了路,遇到群狼,一路奔逃,情急之下跳下悬崖,将死之际遇到一只灵狐,死后被灵狐附了身,续得一命,灵狐占据了躯体,他的三魂七魄被黑白无常擒到地府,重新投胎。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灼扶。”他目光炯炯,不加丝毫隐瞒。起身,黑衣款款,反倒令我深觉惊奇,昔日连走路都摇摇摆摆的曜书何时也变得如此俊朗无双了。
  不,他不是曜书,他是灼扶。
  每只妖被人知道了身份都会杀了那人,你不打算杀我?
  我不会杀人,更不会杀你。
  灼扶如是说。
  在我的央求之下他还是去救了壤驷初婵,显出原形,一只黑狐,九条尾巴,像极了神话故事中的九命天妖黑尾狐。我放下了心,九尾狐,他可是有九条命呢。
  我同样见到了她的真容,明眸皓齿,皎若秋月,眉目似新月一般耀眼。
  怪不得裴弦会钟情于她,绝代佳人,向来不是我这种山野草莽可以比拟的。
  恋人相聚,喜不自胜,也想来不是我这种外人可以掺和的。
  我满心欢喜地以为他回来娶我,可是我错了,错得离谱,错的彻彻底底,
  我花了两天的时间去找灼扶,所以我去过,他去过的地方我都找了,我找不到,怎么也找不到。我知道,我欠了他太多,怎么也弥补不了。
  于是我放弃了这种漫无目的的找寻,我想他应该恨透了我,不过也好,恨一个人总比爱一个人划得来。
  当我回到家时,看到的不是我娘怒气冲冲拿着扫帚一副要将我捆起来兴师问罪的情景,而是她躺在一片血泊中,旁边站着的人,握着一把寒光湛湛的刀,狰狞,怖人。
  我像被人捅了一刀,狠狠地。
  我最爱的人杀了我最亲的人啊。
  苻妩狐,你讲了一个多么可悲可叹的笑话。
  裴弦转头,望向我漫步走过来,此时我终于体会到了那句话,哀莫大于心死。他紧紧捏着我的下巴:“苻妩狐,你可知道这一刻我等了多久,你娘是壤驷府出逃的小妾,早便该死,奈何捡了小孽种苟延残喘延活至今。可笑你竟妄想嫁给我,还替婵儿解毒,让那畜生放弃内胆存活不过三日,你觉得,我该说你傻,还是痴情?”
  真不枉我布下此局。
  裴弦的刀在我脸上辗转,移到颈脖。
  灵光乍现,风云变色,一道风浪席卷而来将他推到离我数十步,我虚脱,本以为会丧命于刀下,哪曾想到风浪过后落入的再温暖不过的怀抱。
  苍白的脸,黑色的衣,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灼扶……·”
  灼扶嘴角缓缓流下鲜血,更是突出了妖的魅惑。
  “我帮你杀了他。可好?”
  我轻轻点头,帮他抹去鲜血。
  灼扶宠溺一笑,目光凌厉看向怔在原地的裴弦,袖袍一摆,无数利箭飞出。我偏过头看着利箭穿过他的身体,血光四溅。
  万箭穿心呢,跟刚才的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灼扶却忽然倒下,嘴角不断流下的鲜血触目惊心。我慌了,急忙扯下一条布条带子去捂住他的血,却怎么也捂不住。
  “灼扶,你不是妖吗,你有九条命呢,你怎么会死呢,你很厉害的,你连壤驷初婵都能救活,你……”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寄居在这幅皮囊里不死吗,我终于可以告诉你了。”灼扶咳出大口的鲜血,“我想成仙,须历劫,可不得上天眷顾,我要历的,是情劫。”
  我的情劫,就是你啊。
  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为什么还是不明白。
  原来他指的是这个。
  “其实我知道,我过不了情劫,无论如何也过不了。”灼扶凄凉一笑,握住我的手,“真好,现在我快要死了,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
  “妩狐,你现在,还爱他吗?”
  我拼命摇头。
  灼扶眼神逐渐涣散,随风而去的,还有他的身体,都化作了尘埃。
  九命换一命,乃改天命为之,魂飞魄散。
  我怔怔后退,想要去抓住他,却怎么也抓不住,他最后的笑,淡淡的,浅浅的,轻轻的,嘴角边含一个梨涡,如同冬去春来刚刚消融的那一抹冰泉。
  我忽然记起很多年前他对我说的一句话:妩狐,总有一天,你会厚着脸皮求我回来,求我娶你,你一定会承认你喜欢我。
  是,我求你回来,我承认我喜欢你。
  你赢了,灼扶,你赢了。
  我承认我喜欢你了,你回来,好不好?
    初三:伍新月

今晚的也好静篇(6):初中记叙文写作指导(五)


写出事件的波澜
  无论侧重写人的文章,还是侧重写事的文章,都不得少不了写事件。对于事件的叙述如果一泻无余,那就好像在一马平川上看风景,从头看到底,读来没有情趣;叙事曲折回旋,波澜起伏,才会扣人心弦引人入胜。要写好情节曲折的记叙文,除了具备对客观事件的正确认识和严密清晰的表达思路以外,关键还在于写作技巧的运用在于如何组织材料。
  有这样一个小故事:
  有位老太太做寿,她的儿孙请来唐伯虎为她题诗。全家大小及亲友争着来看。唐伯虎挥笔写了第一句“这个婆娘不是人”,举座皆惊;写了第二句“九天仙女下凡尘”,众人由吃惊转为喝彩;写了第三句“儿孙个个都是贼”,在座的由喝彩转为惊怒;写完最后一句“偷得寿桃献至亲”,大家无不拍手叫好。这短短四句、二十八个字的祝寿诗,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让人忽惊忽喜,真上一波三折,跌宕生姿。如果唐伯虎直言“福气多多,儿孙孝顺”之类,恐怕就索然无味了。
  “山无起伏,便是顽山;水无潆洄,便是死水。”同学们要把自己的作文写得波澜起伏,曲折有致,不可不重视各种写作的兴波之法,也不可不汲取优秀文学作品的成功经验和营养。
  如何写出事件的波澜呢?方法很多:
  一、巧合法
  我们学会了相处成长,让一切变得猝不及防。我们站在青春的门槛前,一边是少年的清纯,一边是成人的沧桑。当我们开始把纯真的自我融入异己的社会时,才发现成长的烦恼与压力无处不在。而我们的生命,便是在对烦恼的不断承受、克服、化解中一天天成长的。
  在成长中,我们最渴望的是与人交往,最烦恼的也是与人相处。军训,便是在忐忑不安中向我们走来的。
  第一天晚上,我边整理着行李边留意着满室的谈笑。早听说谎,寝室里会为了一点儿芝麻大的事闹矛盾。我只盼着我们寝室是块“吉祥福地”,这五天千万别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
  然而,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导火线便是打水问题。
  “我睡上铺,下来麻烦,打水么?”
  “我靠门远,下回轮我吧。”
  “我也不行,反正我也不常用水。”
  接下来便是一番激烈的争吵,不大的寝室里硝烟弥漫气氛极为紧张。
  其实,寝室里原来有几瓶热水,但是三个女孩,捷足先登将水用得一滴不剩,又不肯再去打,其他人也赌气不打,这才引发了一场“战争”。
  离熄灯还有20分钟,小姐们却没有行动的意思。我提起水瓶向开水房走去,心里很是懊恼:这些人怎么这么自私,这五天还不知会有什么事呢?
  我的预言很快成了现实。
  半夜里,我被一阵嘈杂声吵醒。趁着月色看到是上铺的三个女孩正在穿衣下床——原来那三位小姐拉肚子了。恰巧正是先前抢水的几位。
  由于晚上的争吵,大家冷眼看她们上上下下,不时还有几个不客气的声音:“大概是瓶中的水不开吧?”“谁让你们晚上抢水,该倒霉!”
  那三位的脸色难看极了。
  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忍不住,爬起来拿出从家里带来的药片递上。其他人也不再矜持,有的倒来开水,有的上前安慰。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第二天,我一起床就去打开水,却发现每一个水瓶都灌满了开水。我蓦地回头,昨晚的三位病人下向我投来清晨友好的微笑,她们真的“好”了。
  以后的几天,过得很快,也很顺利。临行前我们望着“最佳寝室”的锦旗,嘴边漾出了五天来最舒心、最坦然的笑。
  二、误会法
  错出来的亲情
  周五晚上放学的时候,朋友林对大家说:“同胞们,可别忘了,下周一我过生日,希望大家踊跃送礼,届时本人将恭请各位吃蛋糕。”我们嘻嘻哈哈地笑他居然跟人要礼,但心里却盘算着送什么好。
  周五回家照例是大包小兜,尽是未洗的衣服和吃剩的馍头。一进门,母亲就喜滋滋地招呼我,让我看锅里做的红烧花鲢。每次回家都是大鱼大肉,我象征性地瞧了一眼就要出门。“你要去哪儿?”母亲喊我。我一笑:“有人过生日,买礼物去!”父亲从厨房里猛地探出头来说:“别花钱了。”我说:“那可不行!”就小跑着出了门。
  礼物买回来了,丰盛的饭菜也摆上了桌,像以往每个礼拜一样,尽是我爱吃的东西。一向不沾酒的父亲还拿出了红葡萄酒,跟我开着玩笑:“闺女,喝点红糖水。”我连忙往妈妈背后躲:“老爸,今天开酒戒了?离过年还远着呢,你可是说这酒要留到过年喝的呀!”“你这孩子,你爸高兴就让他喝吧,今天是你爸的生日!”母亲插上一句。
  爸爸的生日?我一下子就呆住了,怪不得刚才我说买礼物时父亲会那么高兴呢!父亲见我停住了筷子,忙说:“多吃点,安慰安慰受了委屈的肚皮,在学校总是吃不好的!”我拿起筷子,看看满桌子精美的饭菜,再看看父母那刻满皱纹的笑脸.他们甚至是在眼巴巴地看着我,希望我能多吃一点。我的心一颤——真不知是父亲过生日还是我过生日。
  记得小时候,曾用硬纸片给父亲做过一张稚嫩的生日贺卡,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我们一家三口人,在阳光下手拉手快乐地做游戏,父亲为此高兴了好几天。又想起父母每年给我过生日的情景,即使再苦再累也不忘给我一个礼物,一份祝福。但随着我年龄的增长,开始漠视父母的关爱,重视和同学之间的友情。父母的生日在我的心中渐渐模糊??想到这,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懊悔,我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愿这份亲情还可以弥补。
  吃完饭,我拿出了给同学林买的礼物,现在只有让它来表达一下对父亲的歉意了。我捧着礼物来到父亲面前,说:“爸,送个礼物给您,只是上面的祝福语是‘友谊天长地久’。”我终于没说这礼物原本是买给同学的,没说不孝的女儿忘记了父亲的生日。父亲左瞧右看满足地说:“没关系,没关系,我们父女俩也需要友谊,是吧?”我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我忘了父亲的生日,错;我把给同学的礼物给了父亲,错;我骗得了父亲的一张笑脸,错。可我又觉得自己是对的,因为这份感情是真的。这错出来的亲情真的让我长大了许多。
  三、悬念法
  抓阄
  吴斌
  假期的最后一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溶溶的月色透过屋顶的天窗,洒在我身上。我仰望着天空中那一弯皎洁的弦月,涌上心头的事不禁使我怅然了。我问自己:我的善良、憨厚的父亲难道真变得那样自私了吗?
  我回到家乡度过了—个最富足的春节。由于父亲的辛勤劳动,他竟然成了我们村的“冒富大叔”。明天我就要离开家乡了。现在气温渐暖,大地回春,家乡繁忙的春耕早已开始了。前几天,我帮父亲把化肥压到了田里,就等队里的拖拉机来把化肥深翻到土壤里去了。今天晚上,吃了晚饭,气象站突然预报明日有暴雨,父亲一惊,立刻走出家门去了。
  村里打谷场上,旺旺地烧着篝火,听到广播的村民三三两两围到火堆旁。人们吵闹着,冲着队长争着要先用拖拉机。要知道暴雨一来,压在地里的肥料就要被冲掉。再压—次化肥,就要提高成本,弄不好是要赔本的。有个尖嗓门女人叫道:“‘我家是军属.应该优待。”另几个人立刻应和道:“我家也是军属。”又一些人讥讽道:“你们家肥得冒油了,还想捞一把,我们困难户怎么办?”几个人争执起来。突然人群中又传来了一个带哭腔的声音:“乡亲们,我家最困难,这大家都知道,咱们乡里乡亲的,可要照顾我啊。”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吴老憨。他的大名我不知道,但他生了“五千金”是村里家喻户晓的。“不行,不行,谁叫你一下子生那么多娃娃呢。”人群中一些人讥讽地说。
  我和母亲也来到了打谷场。母亲推了推身旁的王奶奶:“老人家,你是残疾军人家属,你最有条件,你去说说吧。”王奶奶唯一的儿子在部队服役时受了伤,失去了一只手,论理谁家也没她家有优越性。老奶奶把她没牙的嘴一撇,愠怒地说:“他婶子,这分田、分地,可不能把人的良心都分掉啊!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乡里乡亲,有什么事不好商量。化肥冲掉了不要紧,乡亲们平日的情意冲掉了可是件大事哟。”说完,头也不回,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家了。
  站在一旁久不吭声的父亲说:“大家莫吵,我说个办法,咱们来抓阄,抓上了是天意,大家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于是,人们立刻响应起来。父亲裁了纸条放在碗里。队长说:“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抓。”父亲走过来小声对我说;“你去抓。”说着暗中把一个小纸条往我手中一塞。队长一数完数,父亲把我向混乱的人群中一推。片刻,一阵混乱后,人们都摊开了纸条儿,大家骂了句“真晦气”。我立刻明白了一切。当我摊开纸条儿,看到纸上画的是一辆拖拉机。父亲终于在人们的惋惜声中,将拖拉机开回家了。
  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我回想着父亲常对我说的那句话:“孩子,做人有良心啊!”但是今天他竟抛弃了他几十年信守的做人之道,变得如此自私,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越富的人就越自私吗?第二天清晨,母亲送我上路了。走出村口我发现地都犁过了,不只是我家的,王奶奶家的,吴老憨家的??远处一辆手扶拖拉机在田间奔跑着,传来清脆的马达声。我立刻全明白了,回头看了一下母亲,她会意地向我笑着,说:“你父亲,昨晚一宿没睡。
  我望着犁开的油黑、殷实的土地,好像是父亲要让我看他的土地一般宽厚的胸膛中有一颗善良的心。
  我向远处摇着手,真希望父亲能看到我又在向他笑呢。
  四、翻转法
  尴尬
  七月的天燥热异常。一切都显得疲乏不堪,一辆载满乘客的公共汽车在蜿蜒的山路上爬行。
  车上十分拥挤,中间的通道上早挤满了人,老王就是其中的一位。热气的炙烤使他满脸是汗,他不断地擦着脸上的汗水。老王身旁是位老大娘,她不停地喘着粗气,衣服早就被汗水浸透。她双手扶着椅背。老大娘旁边坐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儿,他两耳塞了耳塞,怀揣一单放机,正悠闲自得地听着什么,翘起的那只脚有节奏地打着拍子,两眼盯着窗外。
  忽然,车子一簸,老大娘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小男孩儿的身上。小男孩儿回过头来,瞅了瞅老大娘。“也许他会给老大娘让座。”可是那男孩儿却扭过头去,依旧死死地盯着窗外。老大娘慢慢地站起来,此时的喘气更粗了,脸色也渐渐苍白。“太不像话了,老大娘站着,而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却坐着。”老王想着,愤愤地瞪了那男孩儿两眼。
  忽然车子来了个右转弯,老大娘一个趔趄又倒在那男孩儿身上。“这回他上定会让座。”老王想。小男孩儿回过头来,微微皱了皱眉头。老大娘艰难地直起她那臃肿的身子。但不知是她太累了,还是身子偏转的弧度太大,几次都不得末能站直,索性就那样佝偻着腰。小男孩儿再次回过头,看看老大娘,用手一推使她站直,然后又回过头去。
  老王再也忍不住了,他用手拍了拍小男孩说道:“嘿,这个小伙子,你看这位老大娘快站不住了,你起来让个座嘛?”老大娘忽然抓住老王的手,向后一丢,“你碰这孩子干什么?”老王感到莫名其妙。“回去教育你的孩子,我孙子你可管不着。”老大娘气愤愤地说。
  “什么?”老王看看小男孩儿,又看看老大娘,脸一红,顿时尴尬起来。
  五、断续法
  狂生日记
  本日记纯属事实,如有雷同,不胜荣幸。——题记
  2月14日
  开学了。隔了一个月未见,大家仿佛特别高兴,唧唧喳喳谈个不停。还有几个人分明在谈论我,我走近时却又只微微一笑。哼,我才不管你们说什么呢,等摸底考试时看谁笑到最后。
  2月15日
  今天是新学期第一天。原定明天就要摸底考了,中午我留在教室里复习。别人都跑出去了,不知他们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唉,“众人皆醉我独醒”,我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明天摸底考我一定会拿第一,一定!
  2月16日
  我的天!摸底考居然被取消了!望着同学们泰然自若的神情,仿佛他们早就知道这件事,于是我心中的疑惑一扫而空——肯定是他们怕我独占鳌头,所以威胁老师取消摸底考。说不定老师压根儿就不是自愿的。
  2月24日
  这几天心情颇不平静。那天我找老师要求进行摸底考,老师像打量一头怪物似的打量了我半天。自那天起,我终于听到这样一个名词:“减负”。
  2月26日
  “减负”看来已深入人心。午休时没有了沙沙的写字声,操场上,楼道里都是嬉闹的声音。真是奇怪,他们没有听过“浪费时间就是慢性自杀”吗?
  在同桌第XYZ次热情邀请之下,我也禁不住“自杀”了一回。好久没有放松了,玩耍的感觉真好。
  3月1日
  希奇!希奇!真希奇!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3月2日
  接着昨天的写。
  这几天居然没有人再嬉戏玩耍了。每个人的课桌上都摆上了厚厚的参考书,有我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我真搞不懂。反正无论怎样都是对我的挑战,所以昨天特地跑去买了两百多元的参考书,摞在书桌上,看着就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
  为了

今晚的也好静篇(7):第十二届一等奖:夏茗光影_3000字


  夏日在天际灼得眼晃晃,几声蝉鸣偶透过厚重的窗帘敲击着耳膜。教室内的风扇仿佛不知疲倦呼呼地转着,淹没讲台上老师的声音。微汗湿的衬衫粘在皮肤上,似乎可以看见外皮组织下流动的血管。
  透过靠走廊那一边大开的窗,可以看见湛蓝天空中几团可爱形状的云。
  收回晃悠在天际的视线,重新回到胸前摊开的课本上,《古诗十九首》,诸如此类的诗词学了不少,大抵是思乡怀人的。耳畔老师口中的音节仿似天边传来,一点点,逐渐清晰。轻轻握紧手中的笔,在课文边缘洁白空余处写下一笔一划,点,撇,捺。
  夏天,才刚刚开始呢。
  【第一话】
  1
  黄昏的流云浸染了天空,边缘镀上一层华丽的金光。天穹流光变幻,仿似一场仰角拍摄的电影。
  日落以后,天黑以前。
  仰望此时的天空,玫瑰色的霞光一直变换到天和地相接的地方。云彩长长地拖着,宛如航行中的船尾留下的水痕,凝固在大气之中,仿佛某种遥远的、行将离去的事物,却不悲伤。
  紧紧抱着一大沓书的女生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站在四层砖红色教学楼前,微微抬头往上望。
  三楼,最左边,朝北。几个短短的名词后加上的是自己接下来将要呆上一年的教室。如果要附加上一些补充说明,那么采光足够好,右边是附带的专属自习室,最不受厕所异味干扰,两边都没有别的班级等等也应勉强算得上。而隐藏于其中的“校方的特殊照顾”,这样的前提则是一切优越条件的总起源。
  视光角度稍往左偏偏,视光聚焦中心便落在与面前文科毕业班所在的D栋教学楼仅相隔一条校道的高二所在的C栋楼,二层中间的带前后两个小房间的教室,是承载了自己高二一年所有记忆的地方,仅仅是刚分别一个多月,
  高三了呢。
  抱着书的手紧了一紧,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
  “卓清?!”随着声音渐近的是一团很难形容的巨大物体。
  “班长大人,你不是吧。”被唤作卓清的女生转过头,看见在心里被称作莫名巨大物体其实是左肩扛着四把扫帚,右手拎着两个垃圾铲外加两根拖把的男生,而男生的体形又过于高大健壮。
  “这些卫生工具不应该是生活委员去领么?”记得新学期初都会有广播通知各班生活委员去后勤处领本学期的打扫工具。压下想笑的冲动,卓清好心地想助人为乐一下,后又记起自己手中的重荷,于是想伸出的手最终只是动了动。
  “咳,别提了,才刚来到学校,就听桐森那家伙急急忙忙打电话给我,说是存有班费的存折又不见了,好像是什么放在包的夹层里然后被放进洗衣机搅了,只好马上去重办。”
  说着的男生和听着的女生立马很默契地摆出无奈且心累的表情,这位任职将近一年的生活委员大人的可靠程度还真是令人怀疑。
  “所以你就很好心地揽过他的工作咯。”卓清替他作结,并附以同情的语气。
  “不然咧。话说回来,你站在这里这么久怎么都不上去,远远看来还以为你中了什么蛊。”
  “嗯?什么什么……蛊?”一下子没反映过来男生的话。
  “哈!不会真的中蛊了吧。我先上去咯,你悠着点啊。”
  突然记起眼前的男生也一贯以各种奇怪的言行闻名,卓清刚才的同情对象立刻转向自己,真是满脸黑线。
  拢了拢怀中的书,最终还是踏上男生离开的方向。
  2
  夕阳下男生和女生的背影被拉长,牵着手的定格被漫溯成漫长的空镜。
  “就到这里吧。”亚绮转身对邱铭说。
  男生点点头,把手中的书连同自制的小书架递交给女生,还是不放心地出声:“要不我帮你拿上去吧。”
  摇摇头,“不用了,你也快去教室收拾你自己的桌子吧。”
  妥协后的男生抬头望着,“是三楼么,和我们是同层呢——等等,好像是相对的诶。”
  经男生一说,亚绮想想,似乎是真的。莫非这又是校方的什么诡异安排,文科精英班和理科精英班都在三楼最靠右边的教室,分别在各自两幢楼相对呼应。
  抱紧怀中的东西,“那我先上去咯。”
  “等等——”刚转过身的女生又被拉回身。
  邱铭晃晃手中的袋子。
  亚绮恍然地笑了,伸手接过男生递过来的装着港式奶茶的袋子。
  踏上三楼的最后一级台阶,亚绮没有直接进教室,走到走廊上,向下望去。男生果然还在,手插在裤袋里站在原来的地方。看见亚绮探出的身子,微笑着挥了挥手,才转身沿着两幢教学楼中间的草坪走去。
  男生年轻而美好的背影,在玫瑰色的黄昏中仿佛是一生最长的一个慢镜头。
  思绪不禁晃回高二的暑假前。
  一教楼下的公告栏前,所有人都面对着分班榜争看自己未来的归属,议论纷纷。有怨声载道的,也有满心欢喜的。几家欢喜几家忧。
  相比之下,站在2班名单前的亚绮看起来就平静淡定得多。从上往下数第16个,自己的名字。
  还好在意料之中,虽然并不属于年级前二十的梯队,但文科前五十还是足以保证稳进文科最强班。
  视线稍微往右偏一偏,3班,一年前高一新生分班名单上自己名字所在的地方,虽然相比原来变动不是像有的班级那样大换血,有些名字平移出现在了亚绮现在所在的班级名单上甚至更远的地方,大多数留在了原来的位置,也出现了不少陌生的新的名字。
  不管怎样的变化,有一个却不会变。目光自第一列上平稳地往下滑到第20个,熟悉的男生的名字端端正正地印在上面。
  在心里把那熟悉的两个字点竖横撇地描了又描。
  “怎么样?”
  一只手轻轻搭在右肩上,属于名字主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没什么悬念啊。就像我们班学文的去了2班学理的留下,你留在3班我去了2班。”
  微侧过脸,男生棱角分明的脸撞进视野里。
  邱铭自顾自地把两个班级的名单上下打量了一遍,点点头,“说得好像也是,进来不少新同学呢。”突然又像发现了什么,“哎——黎峰不在2班呀,他不是学文么?”
  “他么,在1班。”算是原来3班中唯一的学文的男生,固然勇气可嘉,但降级到文科普通班的遭遇不得不让人同情。
  “听说是前两次关系到分班的大考都没考好,有点可惜了。”
  “是有点。我们班学文科的也不多嘛,就十几个。你们那一群怎么都学文去了。”指的是3班中常在一起包括亚绮在内的一小群女生。“以后就不用被你们压榨咯。不过,真怀疑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
  对男生无厘头的想法感到好笑的同时,还是听出了故作轻松语气背后的失落与愤懑,显然男生还在为自己选了文科这件事上纠结不满。
  “我理科有多差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数学啦物理啦化学啦,还是放过我的脑细胞吧。”
  “少来,你这个数学课代表还自称数学烂让我们怎么活啊。你化学也不差好吧。况且,文科就不会死脑细胞么,要背那么多。”
  “好吧好吧,就算是为了物理行么。我敢说到文科班随便去问问,除了那些从前一心想学文的或是什么文艺文学学生的,物理绝对是学文的一大理由。”
  刚才还在孩子气地争辩的邱铭似乎是暂时认同了这个理由,一付“拿你没办法”的神情笑着看看亚绮,随即转回到眼前的名单上。
  半晌,就在亚绮以为他不会说话,要提出走的时候,男生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只是不习惯,今后的数学课上不能往右边递纸条了。”
  不能像对角线那样刚刚好的距离,转过头,你就触手可及。
  八岁,彼此是上下楼的关系,第一次相见,男孩子把蚯蚓塞在女孩子的手里,大笑着跑开,留下原地惊声尖叫独自哭泣的女孩子。
  十三岁,作为科代表抱着一叠作业去办公室的路上在楼梯拐角与他多年后重逢,才发觉当年楼上那个爱作恶作剧在六年前搬走的小男孩已长成参天大树模样,已经是那样成熟稳重的男生。
  十四岁,拿着第一次收到的男生正儿八经送的礼物,想起多年前他送予她的那条恶心的蚯蚓,嘴角还是禁不住蜿蜒出笑意。
  十五岁,两个人都以全市前五十的名次考进省重点的最强班;身为数学科代表总是在数学课上睡去也并不担心经常被叫起来回答问题的危险,不是因为对自己的数学能力有足够的自信,而是因为坚信这时总会出现左前方递过来的,写满答案的纸条。
  十六岁,在面对文理分科时,除了自己的意愿家人的期望老师的建议成绩的衡量外,脑中时不时出现的,是那个叫邱铭的男生的面容。
  青梅竹马么,应该算得上吧。
  即使最终还是选择了文科,他已经成为你在面对关系人生与未来这样重大的选择前考虑的原因之一。
  很明显,他已经拥有了,在你的生命中不可或缺,这样的定义。
  右脸侧过去,瞳孔里自己喜欢的男生侧脸浸在上午暖阳在公告栏玻璃反射的光线中,晕出淡淡的一层光。
  转回头,右手向下滑,轻轻地握住男生的左手,微朝男生的左肩靠去,嘴角牵出一道小小的弧线。
  “这样,那我以后也不能在数学课上睡觉咯。”
  3
  “江卉,昨天下午开会的资料你放在哪?”
  “在你桌上啊。”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年轻女老师终于把目光从学期计划安排表上茫然地移开,愣了几秒后反应过来。“诶,昨天我明明放在那里的,帮你找找。”
  说着起身走到相邻的女老师位置上。
  “哈,我就说被盖住了嘛。”江卉扬扬手中刚被从一堆资料中抢救出来的计划书。
  “不过,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埃及之旅这么短啊。”记得上一届高三老师在高考后刚获得学校大假去埃及旅游吧。
  回到位置的江卉随口问了一句,正在翻着刚刚自己帮找出来的资料的英语教研组组长谢毓欣头也没抬,“你们都这么辛劳地开工了,我们怎么好意思在外这么享乐。”随后一顿,“不过本以为会带高二,还真没想到,又是辛苦的一年。”
  仿佛是刚想起什么,对对面的江卉笑道:“祝贺我们又成为战斗伙伴。”
  上一次的合作好像是好几届前的事了,那时江卉不过是刚进清渊不久的新人,还没有当毕业班班导的资格。
  “我可是第一次带文科毕业班呵。再说,你们英语不同我们语文,不论怎样每年总能轻松拿到很好的分数,今年的英语状元不是你的得意门生么。”
  “不管怎样,可预见接下来一年的辛苦。”
  恰巧路过的一个化学组老师插进来,“哎,你们就不要这么不知福了,三年二班班诶,随便一个学生就是重点大学的料。”
  江卉和谢毓欣都不好说什么。毕竟再抱怨下去在别的老师眼里未免有故意炫耀之嫌。
  一年前,面对大调整的新分班名单,从惊讶到复杂的神情似走马灯在江卉的脸上上演。
  面前是年级组长信任恳切的脸,“江老师,二班就交给你了。”末了还交负重任似地拍拍年轻女老师的肩。
  高一几次大考年级前五十,大部分中考600分以上,全年级文科佼佼者的聚集地。
  是这样的班级。
  在高二文理分科前经校方深思熟虑后大调整后组成的,代表清渊骄傲,两年后将前赴后继为学校赢得荣光的文科最强班。
  同样经过深思熟虑后选定的还有她这个班导。
  在得知自己将以三年二班班班导的身份度过接下来两年的时候,胸腔里的那种感觉说不出来。虽然是对学校为什么会把文科最强班交给从未带过文科毕业班的自己感到讶异,但绝对不是那些在别人眼中看来“受宠若惊”“领导交付的重任啊”之类的,
  不是非得要带出什么状元,带出重点率第一。
  而是不能辜负那些孩子们的期望。
  我不需要那些“状元之母”“金牌班导”之类虚虚实实的荣誉。
  亲爱的孩子们。
  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失望。
  4
  “相信明年六月我们一定不会让关心鼓励我们的人失望。”
  校书记兼高考备考小组组长用这句话为整个大会作结。宣布散会后,早已蠢蠢欲动的队伍一下子散开来,四面向礼堂的各个出口涌去。
  可以算得上是高三前的一次动员大会,与以往的大会没有特别明显的区别,既无风趣幽默也未能做到诲人不倦,总是让人补眠的好去处。校长在总结性鼓励前先历数了上一届在刚刚结束的战役创造的辉煌战绩,这些铺垫最终指向的是:学校创造过这样那样的辉煌,所以你们这一届也要前浪推后浪。而在校长讲话后书记副校长教导主任等等讲完之后,终于引起长久以来的喧嚣的是对新高三老师调整的介绍。远远望去只见一排刚刚从上一届高三下来的老师,看不清长相,但明显都是一副自信的样子。
  也是,今年虽然没有拿到文理状元,在总体水平方面却也有着足以睥睨其他学校的资本。
  顺着拥挤的人潮,眼尖的千寺一眼就发现前面不远处的女生。努力挤开几个胳臂,终于成功抓住了女生的手臂。
  一脸茫然的慕溪转过头,眼前就出现好友放大的脸。
  “你刚刚在哪里,我都没找到你。”说着亲密地环过慕溪的手肘。
  “来得晚了些,排在队伍后面了。”
  张口还想说什么的千寺被斜剌里插出的男生打断,是同班的周嘉纬。
  男生一面努力拨开人群,试图与两个女生保持平行,一面压低声音说:“哎,听说我们班要来三个新同学哦。”
  “什么?!”满意地看到两个女生脸上同时出现的惊讶神情。
  “怎么会有三个这么多!”看来女生的注意重点放在了数目而不是宾语本身。
  “是从平行班来的吧。”不到一刻,千寺已经换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早先从别班同学那里探得到一点口风,现在从同班同学口中道来,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话语一出,慕溪也恍然地点点头。
  每个学年伊始,按理班级都会有些调整。而实质真正调整的不过是那些佼佼者聚集的实验班。学年结束时,会根据几次大考排名情况,决定实验班那些学生的去留,而平行班成绩优异的就会被提拔到实验班。
  优胜劣汰,如此残酷却真实的生存法则,在校园里也不能避免,却是人间的至高真理。
  传言最终被教室里出现的三张桌椅证实。
  相较于先前传言掀起的喧嚣,三个舆论主角的出现实在是有些平淡。
  由于江卉很少介绍新生,新同学只好自动站到讲台上自我介绍。本身不是什么非常夺目的存在,观之也较易亲近。
  这本就是个耀眼的集体,似一片发出灿烂光芒的星云,无论是哪一个行星靠近,都免不了被光芒所掩盖的危险。
  5
  “慕溪,有人找”
  闻言起身到教室门口,等在门口的女生熟络地挽起慕溪的手肘,是3班班长纪泽。
  “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啊。”
  “我想你了呗!”纪泽毫不羞愧地道。
  “去你的。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没,真的。刚刚是过来通知你们班班长一些事项,顺便来看看你啦,看我对你多好。”
  “好啦,放学请你吃可爱多。”
  “真的?!”
  “说到吃的就这么开心。”
  “不过,说到这个,还真有一件事。”
  “怎么?”见女生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慕溪有种背上被人暗算的感觉。
  伴随“锵锵——”的模拟声,纪泽拿出从刚才一直藏在背后的一本笔记本。
  墨绿色布艺封面的笔记本,慕溪一看,诶,这不是我的么。
  “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我才要问你咧,诺明郗为什么要让我来还你这本笔记本啊。”边说着纪泽还边作势扣紧两人相挽的手臂。“说,你们俩个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哪有。还有……勾搭,这么难听的……”
  也就是恰巧在暑假报了同一个英语班。又恰巧是前后桌这样的关系。
  也就是同校同学在校外辅导班相互认识从而互相帮助团结友爱……这样的关系啊。
  6
  仅仅是这样么。
  对面的女生似乎相信了,然而自己却没有因此而平静下来。
  可是如果真的单单是这样,就不会在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心里无由的触动。
  另一个梦境般的场景,你怎么可能知道。
  像黑白电影的胶片咯吱咯吱地倒回那天。
  公车自动门在身后哗啦一声关上,车子在颠簸中启动,忽如其来的惯性让慕溪赶忙抓住旁边的扶杆才没有摔倒。把交通卡放回包中,缓慢地向车子中间移动。不可能妄想有座位,只能找到一个比较好站的地方。
  还有二十分钟,应该还来得及。
  早上因为父亲出差,拒绝了母亲早起送自己去课外报的暑期英语辅导班的建议,以现在被挤在高峰期的公车上来说,早上的行为真是不智之举。
  车里像慕溪这样的学生不多,毕竟是刚刚放暑假。只有几个,想来也是像她一样奔波在去课外辅导班的路上吧。
  找了个较松的位置站定,手扶着椅背。旁边站着的是一个个子瘦高身形英挺的男生。余光中戴着白色耳机的男生一手扶着最高的扶杆,一手插在裤袋里。看样子是个和慕溪差不多年纪的中学生。细碎微斜的额发正好挡住了慕溪这边的视线,因此也就无法看清男生的面容。当然,慕溪并非那种见着个帅哥就一定要看到真面目或幻想着能在这公车上发生一段公车情缘满眼桃心状的花痴,所以也仅仅是偏头看了看今早同车的同僚。
  本来若是这样一直到下车为止,就不会发生那场意外,也就不会有后来仿似偶像剧里的场景上演。
  世事就是这样难料。
  到了下一个站,又涌上来一批人。
  虽然是空调车厢,但在炎热的夏季,空间又狭小密闭,女生的脸被熏得又红又烫。背后实在挤得有点难受。
  最叫人郁闷的是,一个站往往下车的人数还不到上车人数的一半,想多挣些钱的司机老在大喊着“往后走走往后走走,挤一挤可以的。”
  平日淑女形象的慕溪真的很想抛开面子大声回他一句:“大叔,你以为是挤沙丁鱼罐头么。”
  更过分的是,刚松开手去把滑到眼前的刘海撸到耳后,立刻有只不知从哪来的手占据了慕溪原来手抓的位置,顺道把她挤到了与刚才那男生几乎无距离的的位置。
  在心里欲哭无泪的慕溪直呼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这种时候来乘公车。看来接下去的日子里还是要辛苦老妈了。
  虽然车厢里现在挤得已经塞不下再多一个人,前后左右都在与别人反复验证牛三定律的存在,动弹不得,但如果什么都不抓着的话一旦刹车就会摔倒。
  仿佛是为了证明这个理论,前面的司机突然刹了一下车。
  物理上说质量越大惯性越大,本来平衡感还不错的慕溪在承受着身后累积起来巨大的惯性后,毫不意外地往前摔去。
  有那么一刻,慕溪甚至脑子里冒出了人死前回望这一生做过的事,开始忏悔之类的诡异想法,从而闭上了眼睛。
  手臂突然被什么抓住,手肘处被轻柔而有力道地托起来,前额似乎顶到了什么异样的物体。
  有好闻的衣服上散发的肥皂味道传来,确定不会摔倒在地之后,慕溪终于慢慢睁开眼。
  如果说这不是一场梦境的话,谁能想像到在拥挤的像沙丁鱼罐头的公交车上,混杂着各种味道的人群间,会有那么美好那么浪漫的一刻。
  逆光的站立位置,大片金色阳光擦着男生的边缘轮廓,漫溯上自己的眼眶。脸部俊朗的折线湮没在侧额流畅微过的发线,阳光在微微栗色的发上调皮地跳跃,男生的嘴角敛出些许淡淡的弧度。
  ——“没事了吧。”
  美少女撞进美少年的怀里,在拥挤的公交车上形成定格,简直可以媲美言情小说或韩剧最最浪漫的镜头。
  但现实往往需要前进。于是接下来慕溪才发现自己的手在下落那一刻碰到刚好伸过来的男生的手臂,像溺水的人碰到浮木的本能,之后就一直紧紧地抓着。了解了现在两人其实尴尬的姿势后,慕溪终于回过神来,立刻松开手,努力站直身体,在车上众人对司机忽然刹车的抱怨和咒骂声中,悄悄红了脸。
  车子再次启动前行。刚刚平静下心情的慕溪在男生又开口的一句话中乱了心跳。
  原本把视线再次投向窗外远处的男生觉察到身旁女生并没有可以搀扶的任何东西。
  “呐,你可以拉住我的书包带。”
  心里面某一块松动下去,被四周泛滥的噪音泡涨了。
  这就是所谓的少女情怀么。
  拉着男生书包带的女生一直到下车,都低着头不发一语。
  在一声“谢谢”后,女生头一低,飞快地挤过人群,下了车逃走了。
  因此没有看到在她身后随之下车的男生,踏上了与她同一方向的路途。
  直到当慕溪气喘吁吁地在位置上坐定后,在门打开的瞬间抬起头,定格住。
  刚刚在公交车上扶了自己的男生走进来,坐在了慕溪前面的空位上。敢情这位就是开班初两天都未见其踪影的神秘的自己的前桌?
  这直接导致了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内,慕溪手握着笔,看似认真的样子,仔细看,却在教材空白处发现一堆不知何物的乱码。
  能让慕溪难得走神发一次罕见花痴的不是因为帅哥与自己一个班诶。而是在男生朝这边走来,真正看清他长相后,心里爆发出的那声震惊:怎么会是他!
  一向视力很好的慕溪毫不费力地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前面男生桌上的所有东西。
  线圈的笔记本封面上流畅的笔迹,属于男生特有的大气,是他的名字:诺,明,郗。
  没错,就是诺明郗。
  在认出了男生后慕溪在脑中自动搜集着有关他的信息。
  三年三班,曾经的学生会主席,外形十分符合标准的漫画美少年。待人温和,体育和学习都是一等一的好。虽然不是稳坐理科年级第一的宝座,但相比起前两名典型戴酒瓶底眼镜的书呆子女生,他可算是很潇洒了。这样的男生,在理重这种专产木讷理工男的地方,简直是鹤立鸡群。
  这些大抵都是听说,没有一点是自己亲身接触过体验出来的。
  其实从高一一进校就已经听闻这个名字,从好友千寺的口中,被贴上难得的长得帅成绩好的标签,
  对于同校两年,只在各种颁奖会和数奥竞赛辅导中彼此见过几面,私下完全不见面,从而导致女生在见到的第一时间都没能反映过来他是诺明郗啊。
  至于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来,也许是被闷热与颠簸弄乱了脑子。应该可以这样解释,还是让女生懊恼得想捶脑袋。
  后来的十几天里,也不过是因着同校的关系,相互就着学习方面的问题搭过一两次话。
  仅仅是熟到在课程结束的最后一天借走她的笔记说要补回开头两天的笔记,允诺到学校再还。
  不得不承认,在纪泽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时,慕溪心里有不小的失望。
  7
  在往后的那些岁月里,无数次画面的重播让自己最终追寻到了后来那份感情的蛛丝马迹。
  拥抱时男生身上清新的肥皂味,眼帘下衬衫肩线处细密的针脚,明明是夏末秋初,却感到周遭花香四溢,草种飞扬。时间和空间的齿轮错了位,是卡在了定格的一瞬。身体被男生紧紧贴在胸口。心脏被温暖的血液包裹起来。思绪抽丝剥茧延伸向无限远。
  身高的差异让自己明显听见了一米八的男生的鼓点一样的心跳。
  都是可以反复咀嚼的美好细节。
  温和的,真实的,清晰的声音。
  拥挤得像沙丁鱼罐头的公交车上,某些真实又细微的感情在酝酿,浓重的呼吸被实体化成看得见的白色雾气,悬浮在清晰度所剩无几的视野里。
  那些字连成句,那些语气与音调起伏成潮汐,暖入骨髓的温柔声音无边无际地朝自己蔓延过来,微微刺痛了耳膜。
  【第二话】
  1
  由于补课期间校门不设门禁,学校对面的各大小吃店挤满了平日受够学校食堂摧残,趁此机会出去打牙祭的学生。
  “石锅拌饭加一杯芦荟汁。”
  “我要一份冷面,谢谢。”
  “再来一份石锅拌饭。”
  ……
  即使不是周末,适逢着放学的学生流,店里客人还是很多。千寺她们好不容易在最靠近店堂里面找到空位坐下。
  “凡影呢,她怎么没来。”问的是平日里与她形影不离的卓清。
  “她今天有事回家了。”
  “诶,听说这家店是本市开的第一家韩国料理哦。”
  “这么有历史啊,看不出来。”“你怎么知道啊?”
  “我也是某次在网上别人推荐的。以前在这里吃那么多次都没发现呢。”
  “唔…。还是觉得珈叶的烤肉味道最赞。”
  “对了,你们觉得这次新换下来的老师怎么样?”
  “数学老师嘛,不好说,虽然号称省级名师,还有待观察。我倒是觉得那个历史老师萧杨挺好的。听说上一届都很喜欢他诶。”
  “真的假的?”
  “哎,”千寺突然压低了声音,“你们有没有觉得政治老师长得很凶神恶煞啊。”
  “噗!”其他两个女生都笑起来。
  “真的!你们想嘛,像不像6班的‘灭绝’”?
  “哈哈……”
  女生聚在一起的话题永远逃离不开明星、服装和八卦。正当话题正要往近期一些明星逸事延伸上去的时候,卓清突然像发现什么一样,差点被刚一大口喝下去的芦荟汁呛到。
  “那……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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