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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之队篇一:神秘冒险队之143号消失的凶宅8_1500字

  “好酷耶!那么壮观的一所房子!酷极了!”杨轩一边说一边做着手势,“咚!咚!咚!”大家突然听到了一阵阵脚步声,循声望去,便看到了一排排穿着奇怪衣服的人,其中,打头的那一位就是之前消失了的老奶奶!和消失已久的紫月!
  冰瑶见到紫月,她突然觉得紫月不对劲,眼神十分呆滞,像一个木头人一样,她什么也不管,跑上前去,抓住了紫月,那些人见了,便向她走来,“住手!”一声清脆而又沙哑的声音,将在死亡边缘的冰瑶拉了回来,白冰瑶回头一看,原来是陈梦卓,他向妹妹走去,说“妹妹,我是孟卓,我是你哥哥呀!还记得我吗,你看我一眼呀!”说完,他的眼眶红红的,让杨轩认为老奶奶一定是坏人,又看了看手中的纸条,当时陈梦卓说是紫月对字迹,但小峰说闻到了一种香气,头昏沉沉的“难道。。。。。。”
  就在那时,老奶奶向空中撒下一些粉末状的东西,杨轩知道奶奶耍的是什么鬼把戏了,大声向大家说“大家别闻,那粉里有毒!”可是大家都没有抵挡住,倒在了地上,模糊中小峰看见,表哥孟卓在眼睁睁的看着大家倒在地上,他自己没有中毒,他......
    初一:王笑

神秘之队篇二:神秘探险队之143号消失的凶宅5_450字

  叶晓峰以每秒1000米的速度狂奔到家,夺框而入,说“表哥,你回来啦,我想死你了!嘛嘛......{一阵寒暄过后}”“哎呦呦,手足情深啊!”站在一旁的白冰瑶冷冷的说。“哎,晓峰,她会笑吗?”{咳,本书叶晓峰的表哥,陈梦卓,刚和他的妹妹从英国回来,暂时住在晓峰家里比叶晓峰大3岁,今年15岁}
  “阿姨,我帮你干活吧!”听!多么甜美的声音,脸上还露着美丽的微笑......{嗯,她就是陈梦卓的小妹陈紫月只比晓峰小1岁,和白冰瑶是性格完全相反的两个人,晓峰也很奇怪,思考中......}
  “啊”杨轩开始了他的“海豚音。”“怎么了?”大家惊慌的向楼上跑去......
  上了楼,当人们把门打开,却听到哈哈大笑的声音“你们上当了,我一个大名鼎鼎的侦探会轻易大叫吗?真不了解我......”人们都松了一口气,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当夜晚降临,大家都进入了梦乡,大家的睡相千奇百怪:抱枕头的人,还有人把自己的腿搭到别人的身上,{猜都猜出来了,四仰八叉的人除了杨轩还有谁?}
  在梦里,陈紫月梦到了自己想都没想到的奇怪的梦......
  {大家猜一猜,她会梦到什么呢?}
    六年级:莲音

神秘之队篇三:神秘探险队之143号消失的凶宅_600字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清脆的表铃声过后,只看到了一只像乌龟一样的东西纹丝不动地趴在床上,他就是号称方圆百里外最佳睡觉耳聋者,也是{本书的主人公:杨轩,性格活泼,乐于助人,不论自己有多么忙,也要帮助别人。以后想当一名侦探}!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直到——
  “阿姨,杨轩起来了吗,今天上学又要迟到了,这可是上学的第一天呀!”“唉,你们自己上去看看吧,这孩子,怎么叫都不醒......”没等杨阿姨说完,急性子的叶晓峰{本书的第二个主人公,一个急性子,干什么事都容忍不了一秒钟,说干就干!}早已打开了杨轩的房门,却发现他竟然还在睡觉!
  叶晓峰再也压不住自己的性子,“啪”的一下子把被子全部翻了起来,杨轩迷迷糊糊的睁开他那双“珍贵”的眼,晓峰也不经不慢的说“忘了告诉你,今天,可是开学的第一天哦!”“啊!我......我竟然忘了今天开学!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是您老自己不起的,好不好?”一阵忙乱过后......
  “妈,我们走了。”“嗯,路上慢点啊!”
  终于到了学校——
  “哎,你们今天为什么这么慢啊?噢,我知道了,杨轩,你是不是又起晚了?”{本书的第一女个主人公白冰瑶,性格坚强,敢做一些连男生都不敢做的事}“嗯,啊,是,又起晚了”“噢,告诉你,有人给咱们寄来了一封信,说有一栋房子在一天前离奇失踪了!”“啊!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又到了我杨轩出马的时候了?哈哈,一起去看看那栋房子吧!”
  ......
 
    六年级:莲音

神秘之队篇四:神秘探险队之143号消失的凶宅3_500字

  “噢!天哪,那个老奶奶竟说它是豪宅!我看,不仅这里的屋子很奇怪,连人多十分奇怪,我会不会变成那样?”{急急忙忙的摸摸自己的头}“哎,你到底有完没完了,还不去问问。”叶晓峰拉着杨轩跑到了那位老奶奶的身边,而白冰瑶却认为这背后却是一个更大的阴谋......
  “奶奶,你在干什么呀,请问您知道143在什么地方吗?”一根筋杨轩一件有案子来了,就莫名奇妙的兴奋。“你......十分.....知道吗?走吧,我会让所有人知道世界上真的有天堂的!”
  三人紧紧的跟在老婆婆的身后......
  “看,就在前面,”老人幽幽的说。
  他们走到142号房子的后面,老人跪在一尊无头的石像前,默默地在嘴里念着什么,似乎在说“这是我们......最纯洁的......告诉我们答案吧.....”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石像缓缓动了起来,只听见一个声音响起:来吧,这里是我们的天堂,敬请享受吧!然而白冰瑶却看见了草丛中一丝亮光闪过,立刻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你们猜到了吗?草丛里的是一个录音机,说话的声音也是它发出来的噢!}
  只见一个个台阶升了起来,“唰”的一声所有的蜡烛都亮了起来,散发出清幽的绿色,而她们却没有发现,有一个人失踪了!
  ......{会是谁呢,怎么样,很简单吧?}
 
    六年级:莲音

神秘之队篇五: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春天_2000字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2013年的春天伴随着花香、跟随着风儿与我擦肩,我们登上“生命的旅程车”开始了一段不寻常的经历。灿烂的阳光洒在身上,不仅温暖了我的脸也融进了我的心,我们排好队秩序井然地上了车,戴着专属我们班的帽子,哼着小曲,别提有多惬意了!车子平稳地行驶着,打开窗,迎面的是凉爽的风;嗅到的是沁人心脾的花香;听到的是悦耳动听的鸟鸣,这是大自然赋予我最好的礼物。
  不知行驶了多久,终于到了目的地--遵道梨花广场,放眼望去,一片绿油油的麦田,同学们结成队在老师的带领下向山里进攻,山路的两旁有几户人家,虽然都是朴实的砖瓦结构的房屋,但我想这也是一种幸福:能这么近的和大自然接触难道不是一种幸福么?山上有大片大片的树林,有的直耸云霄,有的粗壮矮小,参差不齐。我依稀看见几处花丛,他们就像星星,在丛中眨巴着眼睛,又像无瑕的珍珠,没有用线串连起来。他们生在峭壁上;生在沟渠边;有的还生在石缝中,它们是那样坚强。费了好大劲,我们终于走到了山谷中,只见一条蜿蜒的小溪,流淌在山谷中,叮叮咚咚……像一位技艺高超的琴师,我把手伸进那并不深的水里,好一阵清凉,周围还有许许多多大小不一的石头,我们在这里合影、拍照,山谷的周围有许多小树,它们已经长出了绿芽,这是生命的足迹,也是这一年春天留下的足迹。生机盎然,充满新意。树旁还有许多花,它们“面孔”居多,争奇斗艳,真是“万紫千红总是春”啊!累极了,我们在石头旁边坐了下来,拿出自己准备的食物、水,饱餐一顿。太阳公公仿佛害羞了,躲在了云姐姐的身后,但热气丝毫没有褪减。休息了片刻,我们沿着小路上去,每个班都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我们开始猜谜语、接成语……同学们积极性特别高,因为我们在乎的不是奖品,而是享受一起角逐的过程,展现自己的智慧,然后,大家坐在一起,开始拼歌,每个人为了自己班,喉咙都哑了也不放弃,这就是一个集体,一种团结的力量。最后,大家排着整齐的队伍,准备和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花花草草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123”大家纷纷跳起来,山谷中回响着最幽远,最动听的声音--是我们对大自然的呼唤。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天色渐渐暗下来,是的,我们得向这里的一切说再见了,我的步伐不像来时那样的轻快,变得缓慢。我多想变成一只小鸟,栖息在这寂寥的山谷中,多想变成一天鱼儿,在小溪中自由的游动,但这都是幻境。我踏上了车,但视线依然注视着那优美的山谷,那里的一切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失去踪影,但怎么也抹不去那镶嵌在记忆中的春天的画卷。这个非凡的三月,我用心灵的钥匙打开了自然这扇神秘之门,领略了春天的风采,也拉近了与老师、同学之间的距离。
  我想,这真是一个不寻常的春天。
    高一:周茹

神秘之队篇六:什么才是真正的胜利?——观《朝鲜对巴西》有感_1000字


  世界杯对每一位球迷来说,是一种情结,是一场狂欢,是一席饕餮盛宴。但除了我,说句实话,我并不是一个球迷。但这几个星期,打开电视,扑头盖脸的都是关于世界杯的消息。这种氛围,使我也产生了兴趣。特别是朝鲜对巴西的那场球,使我对世界杯,对足球,对胜利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
  一方是巴西队,在世界上唯一取得过五次世界杯冠军的球队。而另一方是被誉为神秘之师,在赛前高调提出夺冠口号的朝鲜。很难想象44年没有参加过世界杯的朝鲜是如何对战被誉为“五星级”的巴西的。
  在双方入场的时候,我的心就变得紧张起来。我知道,我在为朝鲜担心。我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在比赛刚刚开始的时候就看出了双方实力的悬殊,球多数都是由巴西控制着。
  漫长的上半场结束了,朝鲜成功的把比分控制在了0:0,这时所有人以及巴西队才发现朝鲜给他们带来了威胁。
  惊讶:朝鲜队不但很努力,而且有自己的战略,上半场竟看不出谁强谁弱,甚至势均力敌,0:0。
  50:30由于朝鲜队13号球员的一次犯规动作,巴西队得到了一次任意球的机会。面对这个距离球门不到25米的任意球,我不禁替朝鲜队员们捏了一把汗。要知道此时就算是一球也足以将朝鲜永远打倒。打门了,我的手一直紧握着,直到这一刻打门失败才缓缓放开。
  54:43巴西队2号球员麦孔竟然踢进了一个零度球!我看得目瞪口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事实就是这样。
  无奈:下半场巴西队首先进球,可这个球是在零度角射进的,我震惊了,也够无奈。
  71:08巴西队7号队员又是一个进球,我真的不忍心再看下去,我以为朝鲜队已经没有希望了,再比下去也只是徒劳!我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朝鲜队员们眼中的失落。
  遗憾:时隔不久,巴西队再进一球,2:0,朝鲜队虽然顽强,可我也不得不深表遗憾了,我甚至觉得已成定局,不忍心再看下去。
  88:05朝鲜队8号球员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在最后时刻踢进了这个关键性的进球!正当我们以及巴西队认为2:0就是最后结果的时候,朝鲜出其不意的把球踢进了巴西队的球门里。这一刻,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没有像在场的球迷们一样尖叫,但这个时刻已深深映在了我的心里。
  震动:落后了,朝鲜队依然顽强,毫无放弃之意,继续的拼抢,终于,终于在终场前攻入一球。
  我的心情被朝鲜队的每一个精彩瞬间牵动着,我彻底被眼前的这支朝鲜队所征服了。他们在场上所展示的另一种美丝毫不逊于巴西的华丽桑巴。
  最后结果是2:1,巴西胜了。但此时我的感觉是朝鲜胜了,朝鲜确实胜了,他们在44年后重返世界杯舞台的首场就把球踢进了无比强大的巴西队的球门里,这是何等的坚韧和顽强啊!
  溧阳市光华初级中学初二:阿呆猪
 

神秘之队篇七:李冰富大冒险_3000字


  跨入美食世界
  李冰富在玩自己最喜爱的美食大战老鼠游戏,我还在一边打一边流汗呢,一看才知道,原来在打雪顶火山,可难呢,等下还要打雪顶火山勇士!我爸妈突然说:“我们出去一下,你要乖啊。”说完马上走人了,我当然没理他们,过了一小时电脑突然说:“美食……”李冰富(以下简称我)说:“哇,电脑还会说话,我是不是在做梦?”打了一下自己,痛死了,没做梦,电脑又说:“美食……的危机就……靠你来……完成了。”我说:“美食?为什么?”电脑说:“因为这……是……你的使命。”说完便出现一个黑洞,把我吸进去了。
  遇到新朋友
  “啊!”我叫了一下,正把刚才的人吓了一跳,我说:“你……你是谁?”她说:“你好,我叫提拉米苏,是……”我说:“哦,我知道,你们怎么了,我怎么在这里?”米苏说:“因为老鼠袭击,你也知道的。”我说:“你们不用美食攻击吗?”米苏说:“自从他们知道美食太厉害了,就用毁灭之光把会动的美食打死了。”我说:“那我们用什么来打……”米苏说:“你不是有招数吗?用绝招来。”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叫我来了……,这是你的队友“定罗”,我说:“定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曲奇岛之战
  我们来到了曲奇岛,遇到了曲奇岛的BOSS——洞君。
  姓名:洞君
  等级:5级
  血:500
  我说:“五级?第一个就那么厉害~”定罗说:“切,没我多级。”洞君说:“你们死定了,铁锤攻击!”铁锤往我这边打去,“啊”我扣了好多血,李冰富血~27。我说:“可恶,别逼我!冰……”“等等。”定罗说,“你的绝招没有攻击力,让我来吧。”“你说什么?你可别小看我。”我狂怒的说道,“升级!!”升级成功,李冰富~2级,我说:“去死吧,看我的新绝招,冰之针。”洞君血~460。洞君说:“嘿嘿,太垃圾了。”定罗说:“别忘了我,电闪雷鸣!”“啊……”洞君血~146。洞君说:“可恶,升级铁锤,霸王铁锤,攻击。”定罗血~823。
  惹怒洞君,魔王铁锤
  定罗说:“看我的雷电双刀!”我说:“看我的冰块箭。”洞君血~140。洞君说:“嘿嘿,你们还是用绝招吧。”定罗说:“你可别后悔,五雷轰顶。”洞君血~100。洞君说:“可恶,敢打我?去死吧,魔王铁锤!”我说:“再升级!”升级成功,李冰富3级,“冰之针。”我说,定罗说:“我帮你,五雷轰顶。”洞君说:“啊!”洞君血~1。洞君说:“你们等着瞧,我会在神殿等着你们的!”
  阿诺危机
  我们来到了普斯岛,阿诺突然来了,他说:“我帅吧,”我们张大嘴巴,差点摔了一跤。
  姓名:阿诺
  等级:8级
  血:800
  我说:“原来是个臭美的老鼠……”定罗说:“等级也没我高,看我的天打五雷劈!”阿诺血~600。“看我的冰之针”我说,阿诺血~587。阿诺说:“你们打了那么久,到我了,锋之枪。”李冰富血~240。定罗~766,我说:“我们得速战速决,因为我们的血快没了!”定罗说:“好,我们使出自己的绝招,电闪雷鸣、五雷轰顶、天打五雷劈。”我说:“冰天雪地、冰之针。”阿诺血~368,我说:“怎么还没死?”
  神秘人
  阿诺生气的说道:“你们敢扣我300多滴血?升级,黑暗冲锋枪,攻击。”李冰富血~53。定罗~211,。定罗说:“黑暗冲锋枪的威力怎么那么大?”阿诺说:“敢乱说话?攻击!”“啊”定罗血~13。阿诺说:“给我去死吧,啊哈哈,黑暗冲锋枪,发挥最大威力!”,突然一只巨大的冰手把他们带走了,阿诺碰碰眼镜说:“哼哼,想走,看我的,啊,我的枪呢?”神秘人说:“在我这,还给你。”阿诺血~1。阿诺说:“可恶,快逃,我会报仇的。”
  恢复屋
  我们醒来的时候,米苏说:“你们醒了,刚刚我在外面突然一束黑光把你们带回来了。”我说:“黑光?那是坏人把。”米苏说:“我也不知道。”定罗说:“我想起来了,我记得我们就要去找你的。”米苏说:“找我干嘛?”我说:“我们的血越来越少了,只有升级的时候才能补血,我们想……”米苏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们这里有一间……”定罗说:“厕所?”我目瞪口呆,米苏说:“不是,是有一间……”我说:“毛衣?”米苏生气地说:“听我说完好不好?,有一间恢复屋,可以恢复血的,你们如果要死了,那就来我这补血,现在跟我来吧。”然后我们补完血了,跟米苏再见了,就往神殿走去。
  洞君、阿诺武器再次升级
  到了神殿,突然洞君和阿诺来了,他们说:“让你们看看升级后的我!”
  姓名:洞君姓名:阿诺
  等级:10级等级:10级
  血:1000血:1000
  洞君说:“新武器,恶魔金锤!”阿诺说:“新武器,黑暗暴力枪。”定罗说:“电闪雷鸣!”洞君、阿诺说:“看我的恶魔金锤/黑暗暴力枪!”“啊!!!”定罗血~432。我说:“不许伤害我的伙伴,连升3级!”升级成功,李冰富等级~6级。我说:“冰之针攻击!”“恶魔金锤/黑暗暴力枪攻击”李冰富血~536。
  雷炎登场
  突然有人说:“住手,火炎斩。”洞君血~964。阿诺血~963。洞君说:“是哪个SB?”阿诺说:“快赔偿!”他说:“我是雷炎,再吃我一招,火炎雷怒。”洞君血~500。阿诺血~476。洞君说:“我们还没死啊,嘿嘿。”雷炎说:“忘了告诉你们了,中了这招的人每秒会减少五分之一的血。”阿诺说:“什么?啊!”洞君血~0。阿诺血~1。阿诺说:“我们的老大会为我报仇的,啊!!”阿诺血~0。我说:“耶,我们赢了。”雷炎说:“我加入你们吧。”定罗说:“好,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正在他们高兴的时候,一双邪恶的眼睛正盯着他们。
  困入法老的神殿(60鲜花更新)
  不知谁说:“出来吧,绷带士兵。”我说:“敌人又来了?”雷炎说:“小心,我听说过被绷带包住的人会变成他的奴隶。”定罗说:“什么?这么厉害?”我说:“咦,你手上的是什么啊,定罗?”定罗说:“绷带啊,从士兵拿走的绷带啊。”我说:“什……什么?”定罗说:“怎么了,啊!”雷炎说:“他被附身了。”那人又说:“你们的朋友已经被附身了,投降吧,不然,你懂得。”
  法老(原型)
  等级:10级
  血:1000
  法老又说:“我只派了个原型,没想到你们都顶不住,绷带定罗,攻击。”突然有人说:“住手。”法老说:“怎么一股烧焦的味道,啊,我的绷带,谁干的?”“是我,正义。”正义说。“去死吧,群星掉落。”出现了一个大洞,把法老给吸进去了。法老血~0。正义对我们说:“我加入你们队把。”我说:“好,我们走咯,等等,定罗还在那里发狂呢,看我的圣光淋浴。”定罗马上就好了。
  遇到同学
  我们又来到了布丁岛,突然一个人影飞过来,我说:“泰山压小鸡啊!”正巧,往我砸去,我说:“是谁啊,痛死了,快滚开。”他说:“你不是李冰富吗?”我说:“咦,耀希?你怎么了?”正义说:“你们两个认识?”耀希紧张地说:“冰……冰渣来了,他是魔法老鼠。”正义说:“魔法?我都是魔法师了。”雷炎说:“在哪,我去。”说完就马上跑光了,耀希说:“他很厉害的。”我说:“别去。”耀希说:“不用叫了,过一会儿雷炎有可能死了。”定罗说:“你怎么没死?”耀希说:“我被一个神秘人就走了。”
  雷炎的末日
  我们速度跑到了冰渣的所在地,发现冰渣正在对付雷炎,冰渣说:“魔法棒,攻击。”雷炎血~80。我说:“住手!”冰渣说:“派人来了,没用了,哈哈,保护罩。”冰渣和雷炎旁边起了一层非常大的保护罩,雷炎说:“快……跑。”冰渣说:“你死定了,魔法棒,攻击!”雷炎血~0。我们说:“不……”冰渣说:“嘿嘿,强化魔法棒,爆裂魔法棒。”我和正义说:“冰渣,你等着瞧,合体,魔法冰骑士!”
  魔法冰骑士
  等级:16级
  血:1600
  冰渣、轰隆隆逃跑
  “去死吧,冰渣。”魔法冰骑士说。冰渣说:“让你看看我的……”突然定罗和耀希说:“合体,电光神…!”
  电光神
  等级:20级
  血:2000
  冰渣说:“今……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啊。”突然一个黑影出现了,是轰隆隆,轰隆隆说:“我来帮你。”冰渣说:“合体!”
  轰炸神
  等级:17级
  血:1700
  魔法冰骑士说:“多一个也不怕,冰天魔法!”轰炸神血~1233。电光神说:“雷电之光!”轰炸神血~868。轰炸神说:“万能轰炸!”魔法冰骑士血~1537/电光神血~1574。魔法冰骑士和电光神说:“合计绝技,魔法闪电冰光炮!”轰炸神血~1。因能量不足,解除合体,他们说:“我们一定会找大王报仇的!”
 
    广东深圳龙岗区深圳市龙岗区盛平小学四年级:李松能

神秘之队篇八:霹雳侦探小组之传说的宝藏I 第二卷——诡异的豪华古堡(上)(又名:神秘失踪)_2000字


  第二话(逃离恐怖古堡)
  一
  “好了,大家开始搭帐篷吧!”邓老师说。
  “好!”同学们异口同声的说。
  在某帐篷里……
  “好激动啊,今晚就去那个古堡吧!”张元说。
  “好!好!好!”林雅、刘成说。
  “我就不了吧!”张茂嚼着薯片说。
  “张胖子,你还是不是林刘张冒险队的一员啊!今天我们跟了酷修那么久,好不容易查处了情报,你说不去?太不够意思了吧!”张元说。
  “原来是你们几个跟踪我啊!”我走了进来。
  “谁说是……是我们。”林雅说。
  “对啊!对啊!”其他人也这么说。
  “我听见了。”我说。
  “我们故意骗你的。”张元说。
  “那可不见得吧!你们走的那么忙,连校牌掉了都不知道。”我笑着说。
  “张胖子,那不是你的校牌吗?”刘成说。
  “我……我……我……我记得放在口袋里的呀?怎么会……”张茂一肚委屈的说。
  “肯定是你掉了!行动就会在你手里!”
  “不只是他,你们也露出了马脚。我跑的时候,听到的是哒哒哒,没有节奏的,肯定是有好几个人。还有你们声音不能小点吗?我听出了里面有女的声音,最明显的是,中途我蹲下来绑鞋带,偷偷的往后瞄了一眼,你们竟然在我后面做小动作,幅度那么大,都被我看在眼里,哈哈哈!”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你……你。就是我们怎么样。”张元说。
  “你们不能去哪个地方!会有危险的!”我说。
  “那你怎么要去呢?何况我们是林刘张冒险队!”刘成说。
  “哦不!什么烂名字。反正你们就是不能去。”我说。
  “那好!我们来妥协下,你想去,我们也想去,要不我们一起去!”刘成说。
  “额……那好吧!你们得跟着我!”我说。
  “凭什么,就凭你破了几宗命案吗?笑话,火车案我们也会,只不过你更快而已。”刘成说
  “对啊!对啊!”其他人说。
  “那好吧!”我说。
  “那就走吧!是不是得给老师打个报告啊!”林雅说。
  “不了吧!”其他人说。
  “等一下,我要去准备一下。”我说着走出了帐篷。
  “我也要!准备一下。”张元说。
  大家就各回各的帐篷里了。
  二
  在帐篷里
  “我说我们吓吓他吧!”刘成说。
  “好!好!好!”其他人立即说好。
  “这……这样不好吧!”林雅说。
  “有什么不好的!说干就干!走!
  这时,我也在外等着,“好了吗?”
  “好了好!这个张元也真是的,突然肚子痛了。他说他不去了。我看八准是害怕了!哈哈哈!”
  “那我们先走,不等他了,走!”我说
  晚上走夜路最可怕了,旁边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我们的喘气声与脚步声卡~卡~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林雅大叫。
  “怎么了!”大家一起转了过头。
  “有!有……有!有人跟着我们!”说着,用手指向后面的一块阴影,的确是个人形。这时其他人也怕了,都瑟瑟发抖着。
  “他跟了我们多久了?”我平静下急切跳动的心问。
  “好……好久了,我们以上山,他就跟了过来!”
  我用手电照了照:“是谁?是谁在跟着我们!”我十分不喜欢这时候他叫了几声,我希望什么也没有。可是恐怖的事情来了,只见我一照,他就消失了。
  “是幽灵!”张茂说。
  “世界上没有什么幽灵!走吧!”我拍了拍手说。
  “那~那~那~是什么?”张茂说。
  “不理他了!”我说。
  “为什么?”张元问。
  “因为它根本不是人!”我与刘成说。
  “不是人,不就是鬼吗!”张茂说。
  “不!他是人。”刘成说。
  “他到底是什么?”林雅说。
  “实际上是——影子!”我说。“不信你摔自己几巴掌下。”啪!他真摔自己几巴掌了,那东西也摔了几巴掌。“哈哈哈!”真是影子。
  随后我们有继续踏上了别墅之路。可是这时候,真有人跟着,是谁呢?……
  三
  那就是别墅,看样子是古罗马风格的,到处是墙。
  “我们要怎么进去啊?”林雅说。
  “不对!”我说。“有人比我们先来过这里。而且是刚刚!”
  “为什么这么说?”刘成问。
  “你们看,这是什么。”我指向一处。只见那里有着几包方便面盒子,还有几个鸡蛋壳,和一些垃圾。
  “为什么这么说,也许是,”刘成话没说完,我就说:“不可能,你看,方便面盒子还热着,你再过来看,上面的日期是:2012号3月3日是昨天刚买来的。所以是有人比我们先到。”
  “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吧!”张元说。
  “有人,快藏起来!”说着拉起其他人藏到草丛中。
  “都来到这了,怎么走啊!要走你走!”
  “你说大哥去哪了?会不会……”一个黑影出现在眼前。
  “不可能!我们明天再来找,大哥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的,我们还要一起找宝藏呢!”里一个黑影说。
  我感到有人点我一下,我下意识的回了个头,只见一个庞然大物站在我的面前,是怪兽。我强保持镇静,可其他人去被吓了个正着。“啊啊啊啊啊~”又是一声惨叫,上山以来,听得多了。
  “有人!”只见他们转过头来。
  “不好被发现了!快跑!”刘成说,我从书包里拿出电动高速滑板,“快上来!”一群人蜂拥而上,“不好太重了,没办法,先走吧!”呜~呜~呜~滑板冲了出去,“加速了!抱紧了!”一群人抱紧着我。滑板冲了出去。磅~山谷里传来了一声声枪响!“不好!是武装分子!”呜~呜~呜~呜~是摩托的声音。他们追来了。“可恶!只好这样了!”我顿时拐弯了他们措手不起,一直沿着山坡冲了下去。
  “还好,没事!”我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身手那么好,加入我们的林刘张冒险队吧!”张元说。
  “不!是林刘张酷冒险队!”刘成说。
  “这等会再说,最要紧的是下山,明天在做决定!”
  “好主意!”说完我们一起下了山结束了冒险,可我们不知道后面有人在跟踪我们,不时的发出了诡异的笑:“宝藏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初二:杰修

神秘之队篇九:致命旅行


  或者从一开始,老夏就知道出行是错的,何况带着一枝花出行。出来好几天,一枝花一直在车上不下来。当然让她下来确实有点困难,体型庞大的一枝花,安静地斜躺在助驾位置上,戴着女式特大墨镜,还像以前那样怡然自得。老夏开始有点慌乱,顺着河堤高速走,朝西走了三天三夜,惊魂未定的心才稍微安静下来,抽空回想整个事件前后的缘由。
  他太缺乏处理复杂事件的经验和智慧。他和一枝花娘家人不大来往,但也知道颇为凶悍,对付起他来,肯定易如反掌。好几天他没有合过眼睡觉。车在公路上高速奔驰,除过在服务站加油,撒尿,吃包盒面,从来都没歇息过。空调一直开着,一枝花的身体保持的很好,也不僵硬,面色栩栩如生,宛若睡眠。有谁知道,这辆车很不正常,拉着一个没知觉了好多天的女人。
  一枝花是老夏的老婆,两人一直相处艰难。老夏曾经期盼一枝花赶紧死了,自己好和莉莉这样善解人意的女人风流快活。但真发现她不能动弹时,他还是吓了一跳。想起她的各种好处,眼圈红了,伏在她的胸腔骨上,嚎啕大哭起来。
  那夜闪电把天空搞的惨白,有一种世界末日来临的阴森。院子早拉下电闸。滚雷隆隆,一直在头顶喘息。老夏才不管电闪雷鸣,他喝了酒,动了粗,打得一枝花鼻青脸肿,然后回到场院。
  在场院床上等他的莉莉,也被他粗暴地赶跑了。莉莉是个不折不扣的妓女,一点也不值得珍惜,以前在他眼里,她就和公厕样,每次急匆匆如厕,从来不记得打扫和保养。当然他也领教了公厕反喷他的那种恶心感。她每次见他都为要钱,没有空手过。他和一枝花吵闹,很多时候是因为这个莉莉。
  老夏是男人,也算有炮火资源的。女人和太监没有。做男人的志气,都是从裤裆开始的,而不是智慧和权谋。老夏所住地的附近,就有大量炮房。做这样的生意,房主要的价也贵。每个进来的男人,都被暗中窥探的房主认成嫖客,哪怕你是因别的事儿找人,而非嫖妓。
  炮房的女人大多属于老中青,年轻的,有姿色的都去洗浴中心,做桑拿和按摩了。炮房是民间的,给老百姓满足生理用的。每个炮房不交税收,但得给保护费,保护费是专人收。莉莉来炮房,据说是因为她丈夫的疾病。她说她丈夫有严重心脏病,装了八个进口支架,美国人黑心,一个支架要两万八,硬把一套商品房送给医院,每天还吃八十元钱的进口药片。她因此恨丈夫,又觉得不能倒坡下轱辘,让可怜的男人雪上加霜,于是出来找生意做。
  老夏在农牧局当处长,他工作的农牧局和草原上农牧局大不一样,城市没有正经农场和养殖业。老夏仕途不顺,就看开了,靠以前的人脉投资一个奶厂。奶厂牛不多,也就十来头,他饲养在三环线外老家地盘。老夏情欲很旺盛,他旺盛的情欲让一枝花很烦。家里的不让他满足,他自然外面找女人。可外面的是非是不容易遮掩的,沸沸扬扬的传进一枝花的耳朵里,让一枝花很不爽,但又管不了。老夏的青春期太长了,总招惹风流事,一枝花索性不管了,只要他把钱拿回家就行。
  城市老是基建,奶牛没有安静的环境,下奶的产量很小,牛就变成肉牛。老夏想总得有个事情干,于是等着城市拆迁。老夏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在西郊靠三环路的公羊村嫖妓,酒醉饭饱之余,豪气冲天地拉开一间炮房的门,里面光线幽暗,一群看不清表情的女人在百无聊赖地等客人上门。晚上八九点,刚好是上客时候。女人们都带着讨好的表情接待老夏,老夏对殷勤的女人们摆摆手,眼睛却注意到门边沙发上坐着的一个女人。那女人模样白皙,身材高大,五官轮廓也受看。老夏身高一米八五,人高马大,也喜欢人高马大,体格肥硕的女人。他爱骡马一样的体格,这样的女人土地一样丰腴,老夏认为能带来雄心和财运。他特别眷顾。
  老夏快六十岁的男人,心理不安分,底下那团软肉还是老了,无法勃起飞高。它历练太多,尽管懵懂和憧憬,但实际并不好色,只是心底渴望青春而已。女人第一次做,很拘谨,尽管结过婚,身体发育早,十一岁初潮,十八岁就和丈夫上床。丈夫大她十四岁,当时三十二岁,刚从劳改回来。丈夫在上世纪84年严打那年,用气枪打烂厂区女孩屁股,前面几个都没事,最后打了厂长家的闺女,这下惹了天,被气势汹汹的厂公安带走,坐了十五年牢。出来,遇见她一见钟情。家里发现他们交往时,她肚子已经像气球那样吹大了,再说欺软怕硬的家人也不敢反对有前科的男人,就默认了。这个女人就叫莉莉。
  莉莉十六岁有了女儿,现也十六岁,长得如花似玉,在厂区很着名,整天花枝样招展。她少女的心开的太早,早被花花世界吸引,学会了打扮,和社会上有钱的男人一起调笑,一起跳舞,同时夜不归宿。莉莉很自豪自家的孩子,说自家娃有本事,十五岁就能将社会上的钱挣回来孝敬她,帮衬家里。
  莉莉的丈夫以前也算是个人物了,没人敢惹他,而且逢年过节,厂区的领导还上门询问需要什么帮忙。只是生了心脏病,一家子一下被医疗费压垮了。莉莉在社区工作,她嫌弃挣得少,才来到东边三百公里的西安城找工作。她一无所长,只有身体这个用不坏的本钱,便到一些洗浴中心找工作。可洗浴中心不要三十岁的她,她被老乡介绍到三环路边村庄,当上了炮妹。她脸大,嘴却樱桃样小,自夸胆大心细,是这块最有名的吹打专家。吹箫、打炮是她独门武艺,而且艺有专攻。十指纤细,横握竖笛,你想这是多么美妙的意境。
  莉莉有眼力劲,手脚也补勤,嘴甜,会温柔地关心六十多岁的男人,让他以为她真的爱自己,按月将女人的生活费交给她。他给女人规定不准出台,不准在外过夜,生怕谁把心肝宝贝抢走了。可女人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女人说最大理想是男人头脑坏掉,每天给送钞票,还要排队任自己挑,她还一直不会老。
  八月中伏的第二天中午,老夏给莉莉打电话,说到这边来,去他的养殖场玩。老夏不去莉莉做生意地方,怕影响不好,也觉得环境差,两人做不出味道。场院所在地叫草滩,老夏的牛场就在这里。这地方水草丰茂,收购青草便宜,夏天也比城市凉快得多。一些高级会所和低调的大人物的别墅,也建在这里。
  老夏在场院接待莉莉,和以前的习惯一样,两人见面先狗咬狗样拥抱、亲吻、抚摸。在沙发上扭作一团,连呼带喘做完,才相互去卫生间洗手,去撒尿。女人帮着收拾揉皱的一切,拽平各种暧昧的现场。这才平静下来,一起喝茶聊天。场院有三个工人,两个回家了,留了一个,住在自己宿舍,平常不来办公室。老夏和往常一样,打开钱袋取五张红钞票给女人。女人见钱从来不推辞,前提家里困难,丈夫有病,儿女上学,人格不被人小看,反而被人钦佩,成了有责任的英雄人物。女人拿钱天经地义,证明她对男人有恩有义,没有抛家弃子而去。
  喝茶女人也会,也喜欢又苦又涩的功夫茶。老夏喜欢喝茶,但不大买好茶,价钱贵的茶,汤水颜色虽好,淡如鹅黄可爱,但味道也淡如球了。人老味觉先老,也迟钝,吃东西爱厚重,爱辛辣,爱酸涩。女人不爱喝,但为了情人喜欢,也强喝着,也喝出了味道。端着鸡卵大的杯子,牛眼大的晕黄汤水,一扬脖子倒灌进去,顿时痛快味道出来了。
  老夏不断地给续汤,女人不断地喝,几杯下去,才把晾杯的喝掉,给茶碗续开水。男人殷勤,也让女人心里受用。自己家的男人,不说这样殷勤,自己忙的仰巴朝天,油瓶倒了也不会去扶,除过床上事主动,什么都不主动。老夏要是年轻十岁就好了,女人嫁这样男人也挺好的。哪怕他快六十岁,哪怕他很是显老,有肿胀的鱼眼,眼角全是一道道鱼尾纹,有臃肿多余的大肚腩,甚至连床上的事也不能尽情,很多时候靠手和嘴,才能让兴致撩起的女人不至于失望和焦躁。
  老夏一脸兴奋,做完性事体力恢复,让他感觉还老当益壮。他不知道女人心想着什么,嫌弃着什么。很多时候,他以为女人爱他,还能靠健硕的身体吸引她爱自己,听从自己。老夏对女人也确实好,不光是给钱,那钱远远多于嫖资。在外面吃饭,女人说口渴,市场西瓜七八块一斤,老夏一点不心疼,买来最大的西瓜,用刀划开狸花的瓜皮,双手抠着铮然掰开,取出红瓤给女人吃。其他的直接扔了,一点也不心疼。以前女人的丈夫也这样做,是用拳头砸开,取出瓜心给她吃,瓜心最甜 。女人一下感动了,也就和他上床尽情尽义地做。
  老夏说,他想帮妹子一把。让她一次性得到补偿,以后也有了养老的本钱。
  妹子说,咋帮?
  老夏说,这边要被政府征了,包括奶牛场,他家的房子,按人均户口每人头赔一百万。土地另赔。她要是户口在村上,她就能得到这一百万。
  女人眼睛潮了,觉得老男人对自己好,连这样的事也考虑自己。
  女人说,这可能么?
  男人说,一切都在人为,只要找对人运作,没问题的。
  女人在老夏的身边,手搭在他大腿上,呼吸变急促。老夏手压住女人手,拉着她坐在身上,女人双手攀着他脖子,将一百五十多斤的身体蝙蝠样倒挂在胸前。不堪重负的老夏强迫自己又做一次。每次都是好运和钱,女人才热切爱这个男人,要么老少配的生理恶心感,还是难以抑制的。户口办的还是顺当,老夏左右钻营,政府有一帮喂熟的狐朋狗友,不费多大劲莉莉户口落在村上,在他的户口本上。两人说好,得到了一百万,将来二一添作五,一家一半。莉莉有眼色,平时真像亲戚样,来家对一枝花低眉顺眼,很乖巧和巴结,也被喜欢,当妹妹一样看。晚上老夏在房间,一枝花说莉莉人不错,要他好好待她,别沾人家便宜。
  老夏对莉莉是真心的么,说不清?莉莉也是真心的么,也说不清?问他们两个人,也都说不清。毕竟有句老话,日久生情,门口一个树桩看久了,也有感情。毕竟还是两个大活人。老夏做嫖客,是因为青春期过长,这生理欲望和没有谢顶有关,人说头发就是性事。没谢顶的老夏性欲强悍,一直不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他当过官,读过些书,很重视养生之道,重视女人对自己的感情是否忠诚,并以此看对方是否好人和坏人。
  他以前在简陋的炮房,一直都不能成功。花钱和欲望,就像开花的芝麻节节爬高,征服不了身底下的滚圆女人,关键地方不能一针穿透,让他欲罢不能。户口的事,一直瞒着一枝花。他不是怕她,而是不想节外生枝,多惹是非。那天老夏回家,发现一枝花虎着脸,拿菜刀站在客厅。那天是老夏和一枝花结婚纪念日,一枝花本来做鱼犒赏老夏,结果有人打电话说老夏暗地里娶了一个二女人,俗话叫小三。她正在破鱼肚子,看见老夏就堵在门口让他说明白。老夏刚从牛场回来,上午和拆迁的人磨破嘴皮,浑身透支得没有一点力气,他只想赶紧洗个澡,在床上休息一会儿。
  女人不依不饶,提着沾着鱼血的菜刀。
  说那个女人是谁?
  老夏还不知道什么意思,推诿着,什么女人呀?
  女人看他赖账,有点急,无意识地挥舞菜刀,青黑色的寒光和暗红的污血,看的老夏胆颤心惊。老夏双手按着女人手腕,连声惊呼说,先把刀放下,放下,好好坐下说。我的姑奶奶。
  女人呸地唾了一口,说谁是你姑奶,你姑奶是哪个狐狸精?
  老夏说,你说谁呀?
  女人说,你把女人户口都暗地上到户口本了,你还背着牛头不认账。
  老夏才回过神了。他笑笑,说,哦,我当是什么事,你认识呀,是莉莉呀。
  莉莉经常来家里,和一枝花一见如故,两人那段时间有点义结金兰意思,很是相好。知道是莉莉,一枝花气才消了点。尽管她不喜欢莉莉和老夏那样,但毕竟肉烂在锅里。认为莉莉是自己人,心能平衡点,也感觉自己能把握住她。
  老夏和很多男人一样,善于撒谎,撒不过就赖,赖不过就逃。老夏很少回家,老借口拆迁,不得不住在场区,生怕万一不在被拆迁队拆了牛场,少了赔付。
  老夏的原配不是一枝花,婚姻是老家媒人介绍的。上个世纪四五十年代,两个年轻人相好,也不会明目张胆来往,会私下找媒人上门提亲。老夏前妻性格很慢,也很缓。他老想改变,却无能为力,没改变她却把自己改变回了。他在兵营养成穿裤衩,吃饭睡觉听军号的习惯,执行命令急急如火的性格。进部队前,他从来没穿过裤衩,走路时粗糙布料磨得裆部痒痛。那种舒服和不自在秘密只有他知道。女人不温不火的脾气像湖面的水,走路从不跑,就是雨来了也这样,把人能急死。和他结婚十年,可相处时间满打满算,不超出两月的天数。现在说出来,能把人笑死。
  年轻时的老夏不是戍边的犯人,而是前途不错的军官。在中国西部的位置,他每天就生活在那位置。按某个诗人的说法,祖国地图是一只大母鸡,那老夏戍边的位置就在肥硕的鸡屁股上。老夏穿军装不是为了维护祖国的领土完整,他仅仅为跳出农门,入党,提干,变成国家干部,成为按月拿工资的公家人。
  老夏弟兄三个,他是老大,在生产队当社员半年,堡子地少,也不壮,每天七分工,一个工三分钱,一天挣两毛一,又饿又累。当兵,当兵,每晚老夏在被窝喊,说梦话吵醒家人。他妈只好去找队长。队长把所有亲戚的娃子都送进部队吃官粮,因此他没有费多大劲就通过了体检、政审,开春后就坐火车去新疆了。火车咣当咣当,铁轱辘碰铁轨路,连着三天三夜,腿都坐麻了,掐腿感觉掐一块冻肉,火车到一个兵站停下。兵站给老夏和其他人换上毡靴、羊皮大衣和手套,一问说是乌鲁木齐,离去的地方还有几百公里。地名叫库尔勒,以前不知道有这个地方,不是老夏地理学的不好,那地方太缺少知名度了。兵营驻扎的地方,距离城三百里。一路不见风沙黄土,当时白雪皑皑,没有人说话和喧闹,在静寂中,才察觉生命的存在。好不容易到了驻地,锣鼓喧天,有欢迎新战友的喧闹声。他感觉自己轻薄的命运迎来转机,总算是摆脱了老家贫瘠的土地。

  第二年老夏回家探亲。对面朝泥土背朝天一天牲口样干到黑的家乡人来说,穿上不打补丁的军装,裤兜挂着黄铜钥匙,说一口醋溜普通话腔的人,确实是高人一等。有人主动给他介绍对象,这对象后来成了老夏的第一位妻子,这妻子给他生了女儿,叫丫丫。别看老夏的第一个女人性格绵软,但在床上强悍,一点不示弱,搁在现在看,应该属于闷骚型的吧。可这样的女人却不长久,在丫丫上三年级后,得伤寒病死了。
  当兵的老夏挂念着老家的丫丫,工作因此分心,在训练中被战士双拳扣在耳朵,一个耳膜几乎穿孔,他由此天天赖在军医院打针吃药。爱情这个东西,是势利虫。在部队清一色的男人里,除过带家属的营长再没有女人。战士爱跑营长家,提水、买菜,干家务活。因为营长家的女人,长嫂比母,让战士感到特殊的温暖。大家知道,但不说破这些。他从不对营长女人献殷勤。营长女人眼有萝卜花,也不知道营长当初是咋娶的。
  一枝花是军医院的护士,也是业余篮球队员,长得健美高大。她的脸上有块雀卵大小的桃花痣,据说是血管瘤。血管瘤边缘参差不齐,她为这个有少许自卑。她和一个司机爱得死去活来。司机是军干子弟,为谈恋爱钱老不够花,于是每次将拉油的军车开出去,把油罐的油卖给油贩子,去河边拉水注入油库,次数多了,就被管理处发现,告上了军事法庭,脱了军装关进了监狱。司机父母是军医院院长和科主任,他们骄傲,矜持,不可一世,尤其看不上平民出身的一枝花,说她脸上有桃花痣。其实一枝花不难看,除过面如赤漆的部位,她身材高挑,苗条颀长,穿上标致的女兵裙,那宛若白玉的大腿让所有的男人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老夏和一枝花再见面时,已是十多年年后了。她和一个铁厂的职工结婚了。她当初在婚介所登记,点错了鸳鸯。她看不上那男人,但觉得快三十岁,已经为司机刮过六次胎,几乎要贯穿肥硕厚实的子宫。她嫁的男人不是男人,性格和身体不强悍,连怀孩子,都是她帮助把男人精虫放进去的。软蛋男人花心,生生敬畏她高大体型和脸上桃花。一枝花的子宫真被刮坏了,再也没有怀孕,因为没有孩子,两人离婚变得很轻松。
  领导让老夏那年回来接兵,实际给机会安排他提前回来疏通关系,他知道要考虑转业后的问题。他在部队整整二十一年,正连副营级别很久,上升空间一点没有了,转业是板上钉钉。早转业比晚转业要好。可他无人可找,听天由命时,于是在同一个城市遇到一枝花。
  城市变成了大都市,生活没变的幸福,却越变越局促和难熬。因为一枝花的帮助,他进了城市畜牧局,并按级别套上职务。这都是一枝花给的好处,一枝花没有干爹,但有比她大不了多少的表舅,因此他当上科长。人知恩感恩,他感激帮助自己的人,为了照顾丫丫,也为了感谢一枝花和她表舅,他便和一枝花结了婚,真正变成了自家人。这一过就是十多年,一直到丫丫上完中学,考托福去了国外。一枝花这个后妈始终不吝惜花钱,不吝惜感情,全都投掷到老夏和丫丫父女身上。
  以前有丫丫在,两人从不吵架。现在丫丫出国在外,一枝花又在外面听了些关于老夏的风言风语,吵架便成了两个人的家常便饭,好像要把以前的摩擦和吵闹追补回来一样。
  老夏胡思乱想路上差点出岔子。
  一个出口有警车挡着,提示前头路被洪水冲塌方了,不得不绕下大堤的路。他被这个举着靠停牌子的交警挡住,吓得他尿了裤子。他的理智还起作用,顺从地把车停在路边,摇下窗户。警察告诉他,前面不能走了,让他从这个出口拐下去。他此刻才发现墨镜下的眼睛红绿不分,变成了色盲。幸好,警察太忙,没看出他的紧张,教训了几句,让他赶紧走了。
  老夏和一般男人一样,向往变成女人的宠儿,他喜欢陕西导演张艺谋的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男人有一幢大庄园,有一群仆人,有一妻三妾的争先邀宠,就像当官的,尤其喜欢一主二仆的状态,主人的位置越争越稳当。那张灯结彩的喜庆,那泡脚后捶脚心的惬意,让男人陶醉不已。前段时间,拆迁和赔偿到了实质阶段,地款早被政府赔过了,是官价钱,也不好多争,有人使劲给田地插满树条,冒充满地果树。老夏没有多事,牛场占十亩地,还有盖的五间场房,赔付也是很清楚的。莉莉的户口虽然迁过来,但不在赔偿范围内,这让他为莉莉白费心机。更让他不爽的,莉莉一点不体谅他,老去场院追问她赔偿的人头费在哪里,一百万什么时候拿到手。老夏两手一摊,说事情黄了,赔不了。莉莉一点也不信,立马变得伶牙俐齿,满脸戾气,还臭狗屎样黏着不放,老夏这才发现从头到尾小瞧了莉莉。
  莉莉认为老夏钱拿到手,以前在利用她,讹诈了她应得的一百万。
  那可是一百万呀。以前以为是梦幻,现在确确实实和自己有关。一百万够丈夫换多少个支架,在县城买三套房子,自己不用辛苦面对各种面目性具丑陋的老男人了。莉莉为了一百万,感觉老夏不是个东西,老夏在钱骗自己。莉莉暗中报复老夏,给老夏家门粘腥臭狗屎,敲碎厨房的玻璃。这些对老夏没有伤害,但活活气煞一枝花。一枝花知道是莉莉,没有办法发作。只好把郁闷发泄在老夏身上。
  你真是不要脸,活活引进了丧门星。
  我咋知道莉莉那女人品质那么差。
  你肯定和她上床了!
  神经病!
  老夏一骂神经病,一枝花就更上计较,委屈变本加厉起来,不歇气地嘤嘤嗡嗡哭。成人难听的哭声,更惹怒没耐心的老夏,把门一甩,住在场院宿舍和奶牛为伴。
  一枝花怪病缠身,一吵架胸腔剧烈起伏,脖子也剧烈起伏,偶尔杀鸡样叫下就人事不省了。去了很多医院,都看不好,连病都认不得。只有一个见多识广老中医说是鸡鸣癫,从气上得的。这病根以前没有,和老夏一起才有了。以前一枝花爱旅游,纠缠老夏带她出去。幸好有很多旅行社,这样买票、住宿都方便。她跑青海和西藏,也去新马泰,还大胆摸人妖的奶子。她爱去西藏,她说去了新疆,像到国外,到了西藏,像到了另一个世界。她尤其迷恋西藏,天堂一样的空气,一切都充满灵性和神秘。老夏的事业不景气,但有些闲钱,也抓空一起出去。一枝花爱爬山,西藏那不高的山实际海拔很高,每朝前多走一步,心脏就像顶着枪管生疼,整个胸口顶着硕大磨盘,人就像在淹没在水里,被巨大的压力顶着喘不出气。忽然,一枝花眼前冒了一片红光,红光散开,变成万千丝丝缕缕的丝线,她羊癫疯发作一般晕倒了。以后就落下了病根,只要老夏一惹她就发作。开始老夏害怕,左右躲着,小心翼翼的,就像挨打的狗样猥琐,不敢高声对她说话。后来疲了,无所顾虑,经常在争吵爆发后,相互咒骂,恨不得对方赶紧死去,一点也不在乎谁犯病晕厥。每次咒骂后,还不得不躺在一张大床上,这样安抚、拥抱,嗅着对方的气息,两人又尽释前嫌,相好如初。老夏退休办了厂,就无所顾忌,也为方便搬出去住,每次一枝花面对半边空床,恨得咬牙切齿,却鞭长莫及,无可奈何。
  一枝花打电话叫老夏回家,老夏也想顺便取场院的资料。回家发觉一枝花做好一桌的饭菜等着,说要说说话。老夏真正坐下来,才发现上当受骗了,这哪是他娘的说话,简直是在上法庭。一枝花抱怨冷落自己,由嗔怪的撒娇变成讨伐,老夏按捺不住,结果两人打了起来。本来老夏不打人,但喝了酒,手就像变成了别人的一样,动作不由自己控制了。
  晚上城市上空一直霹雳不断,闪电在四周游走,东西南北的天被照亮,楼房被闪电和雷声弄得支呀呀作响。老夏不放心,便给家里打电话,结果没人接,他知道一枝花不出门,便让别人打,还是没人接,他心就咯噔起来,心神不宁地朝回赶。敲门不开,他用钥匙拧开了门,门一打开,一股闷热的污浊气包裹了他。他知道雷雨天,她紧闭门窗。一枝花最怕雷电,每次雷电来临,她会一直不睡,大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窗外闪电抽打着大地。她喃喃地念着上帝保佑,饶恕我吧,把头埋在丝绵被子里,等着那恐怖过去。
  他撩开被子,一枝花嘴巴半张,一脸惊恐地看着他。那灰白的眼睛珠子,一点也不动。被窝垛子里,还有些热气。他急得团团转,他扶住她的肩膀,摇晃着她,叫着着她名字,希望她醒来,或者是在做恶作剧,是想恐吓他,让他以后回来住,可她真的死了。就像梦幻一样,老夏感觉一切都不大真实,但又无法从梦幻中醒来。
  他本想电话通知一枝花的亲戚,但电话拿起,眼睛就像被蜇刺了一般疼了起来。他看见面如桃花的一枝花,左边脸上有一团青紫,那紫绀不是尸斑,而是在昨晚盛怒中,用手掌抽打的印痕。这样召唤来亲戚,在道义上把自己逼到了死角。没有人会认为一枝花是被雷电吓死的,而是以为被他害死的。他家的户口本上,有了一个多事的莉莉户口,好像他老早嫌弃一枝花,把莉莉娶进家门,活活气死了一枝花。其实莉莉为那一百万钱看透了老夏,扬言要拾掇老骗子和老流氓,说他千不该万不该,骗她身体还有感情。
  老夏将一枝花抱在怀里,就像抱孩子一样。楼梯上没有碰到一个邻居。他抱着她灵魂远逝变得轻飘的身子,一点不费力。他把她安放在宽大的路虎车上。三吨重的车子很沉稳,一点也不颠簸。车子顺河道上了大桥。或者在本能驱使下,老夏想送一枝花回家。一枝花娘家在城市北边大河的源头,直线距离一千八百公里。沿河道路计算路程,就要五六千公里,不歇息走也得走十天半个月。或者老夏没有思维了,他仅仅需要的是镇定,需要和一枝花单独相对的地方和空间。连日的开车,老夏感觉自己快瘫痪了,他腰背酸困,连疼都感觉不了了。他把车靠大堤停下,下车在浅滩下把脸。他脱掉鞋袜,把脚像儿时那样浸泡在刺骨冰凉的水面上。他感觉自己和一枝花就像旅行,既然是旅行,就应该轻松,浑身放松,不急着拼命赶路,更不应该有所谓的烦恼。
  河边全是干黄柔软的枯草,在夕阳的照射下,也显得有些诗情画意。他头枕在手臂上,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那一刻,他想起了一枝花,想起了死亡之神就在附近躲着,也在算计他。他也想起在美国结婚生子的女儿,觉得该是诀别的时候了。他拨了女儿的电话,远洋那边还是睡觉时分。好久才被洋女婿那睡意浓浓的洋腔不耐烦接听,听出是他,便把电话给了女儿。丫丫也在睡觉,应付几句,说困得要死,明天给他打过来。然后就挂了。老夏很是惆怅,以前丫丫也挂过电话,他不在乎,唯独这次,他觉得自己时日不多,连明天接听丫丫的电话,也变成了不确定的希望。
  在寂静的古河道,他睁眼看见自己停靠的车在坡道启动,自由地朝前慢慢起步,好像后面有人在推它,后来便急速地奔驰起来。车上载着的一枝花好像复活,驾驶着它朝水面开去。好像上帝在疏忽中,释放了一枝花未曾远去的灵魂,让她复活。车落水的瞬间,激起一片白色的水花。但老夏听不到激溅起的巨大响声。他看见封闭很好的车子,像巨大的棺椁样,漂移在宽阔的水面上。
  老夏被惊愕弄得失去了所有动作。不肯下沉的车子,一摇一摆,在风浪中漂浮前行。
  一枝花家在对岸的小县城,但她却借着河流朝回漂流,或者过不了十天,她就会到他们生活的城市,那也是她家。她是真信徒,灵魂归附在上帝身上,她认为天堂是她的家,或者她早已回了家。只留下没生命的空皮囊,逗留在大河中央。

神秘之队篇十:第十二届一等奖:夏茗光影_3000字


  夏日在天际灼得眼晃晃,几声蝉鸣偶透过厚重的窗帘敲击着耳膜。教室内的风扇仿佛不知疲倦呼呼地转着,淹没讲台上老师的声音。微汗湿的衬衫粘在皮肤上,似乎可以看见外皮组织下流动的血管。
  透过靠走廊那一边大开的窗,可以看见湛蓝天空中几团可爱形状的云。
  收回晃悠在天际的视线,重新回到胸前摊开的课本上,《古诗十九首》,诸如此类的诗词学了不少,大抵是思乡怀人的。耳畔老师口中的音节仿似天边传来,一点点,逐渐清晰。轻轻握紧手中的笔,在课文边缘洁白空余处写下一笔一划,点,撇,捺。
  夏天,才刚刚开始呢。
  【第一话】
  1
  黄昏的流云浸染了天空,边缘镀上一层华丽的金光。天穹流光变幻,仿似一场仰角拍摄的电影。
  日落以后,天黑以前。
  仰望此时的天空,玫瑰色的霞光一直变换到天和地相接的地方。云彩长长地拖着,宛如航行中的船尾留下的水痕,凝固在大气之中,仿佛某种遥远的、行将离去的事物,却不悲伤。
  紧紧抱着一大沓书的女生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站在四层砖红色教学楼前,微微抬头往上望。
  三楼,最左边,朝北。几个短短的名词后加上的是自己接下来将要呆上一年的教室。如果要附加上一些补充说明,那么采光足够好,右边是附带的专属自习室,最不受厕所异味干扰,两边都没有别的班级等等也应勉强算得上。而隐藏于其中的“校方的特殊照顾”,这样的前提则是一切优越条件的总起源。
  视光角度稍往左偏偏,视光聚焦中心便落在与面前文科毕业班所在的D栋教学楼仅相隔一条校道的高二所在的C栋楼,二层中间的带前后两个小房间的教室,是承载了自己高二一年所有记忆的地方,仅仅是刚分别一个多月,
  高三了呢。
  抱着书的手紧了一紧,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
  “卓清?!”随着声音渐近的是一团很难形容的巨大物体。
  “班长大人,你不是吧。”被唤作卓清的女生转过头,看见在心里被称作莫名巨大物体其实是左肩扛着四把扫帚,右手拎着两个垃圾铲外加两根拖把的男生,而男生的体形又过于高大健壮。
  “这些卫生工具不应该是生活委员去领么?”记得新学期初都会有广播通知各班生活委员去后勤处领本学期的打扫工具。压下想笑的冲动,卓清好心地想助人为乐一下,后又记起自己手中的重荷,于是想伸出的手最终只是动了动。
  “咳,别提了,才刚来到学校,就听桐森那家伙急急忙忙打电话给我,说是存有班费的存折又不见了,好像是什么放在包的夹层里然后被放进洗衣机搅了,只好马上去重办。”
  说着的男生和听着的女生立马很默契地摆出无奈且心累的表情,这位任职将近一年的生活委员大人的可靠程度还真是令人怀疑。
  “所以你就很好心地揽过他的工作咯。”卓清替他作结,并附以同情的语气。
  “不然咧。话说回来,你站在这里这么久怎么都不上去,远远看来还以为你中了什么蛊。”
  “嗯?什么什么……蛊?”一下子没反映过来男生的话。
  “哈!不会真的中蛊了吧。我先上去咯,你悠着点啊。”
  突然记起眼前的男生也一贯以各种奇怪的言行闻名,卓清刚才的同情对象立刻转向自己,真是满脸黑线。
  拢了拢怀中的书,最终还是踏上男生离开的方向。
  2
  夕阳下男生和女生的背影被拉长,牵着手的定格被漫溯成漫长的空镜。
  “就到这里吧。”亚绮转身对邱铭说。
  男生点点头,把手中的书连同自制的小书架递交给女生,还是不放心地出声:“要不我帮你拿上去吧。”
  摇摇头,“不用了,你也快去教室收拾你自己的桌子吧。”
  妥协后的男生抬头望着,“是三楼么,和我们是同层呢——等等,好像是相对的诶。”
  经男生一说,亚绮想想,似乎是真的。莫非这又是校方的什么诡异安排,文科精英班和理科精英班都在三楼最靠右边的教室,分别在各自两幢楼相对呼应。
  抱紧怀中的东西,“那我先上去咯。”
  “等等——”刚转过身的女生又被拉回身。
  邱铭晃晃手中的袋子。
  亚绮恍然地笑了,伸手接过男生递过来的装着港式奶茶的袋子。
  踏上三楼的最后一级台阶,亚绮没有直接进教室,走到走廊上,向下望去。男生果然还在,手插在裤袋里站在原来的地方。看见亚绮探出的身子,微笑着挥了挥手,才转身沿着两幢教学楼中间的草坪走去。
  男生年轻而美好的背影,在玫瑰色的黄昏中仿佛是一生最长的一个慢镜头。
  思绪不禁晃回高二的暑假前。
  一教楼下的公告栏前,所有人都面对着分班榜争看自己未来的归属,议论纷纷。有怨声载道的,也有满心欢喜的。几家欢喜几家忧。
  相比之下,站在2班名单前的亚绮看起来就平静淡定得多。从上往下数第16个,自己的名字。
  还好在意料之中,虽然并不属于年级前二十的梯队,但文科前五十还是足以保证稳进文科最强班。
  视线稍微往右偏一偏,3班,一年前高一新生分班名单上自己名字所在的地方,虽然相比原来变动不是像有的班级那样大换血,有些名字平移出现在了亚绮现在所在的班级名单上甚至更远的地方,大多数留在了原来的位置,也出现了不少陌生的新的名字。
  不管怎样的变化,有一个却不会变。目光自第一列上平稳地往下滑到第20个,熟悉的男生的名字端端正正地印在上面。
  在心里把那熟悉的两个字点竖横撇地描了又描。
  “怎么样?”
  一只手轻轻搭在右肩上,属于名字主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没什么悬念啊。就像我们班学文的去了2班学理的留下,你留在3班我去了2班。”
  微侧过脸,男生棱角分明的脸撞进视野里。
  邱铭自顾自地把两个班级的名单上下打量了一遍,点点头,“说得好像也是,进来不少新同学呢。”突然又像发现了什么,“哎——黎峰不在2班呀,他不是学文么?”
  “他么,在1班。”算是原来3班中唯一的学文的男生,固然勇气可嘉,但降级到文科普通班的遭遇不得不让人同情。
  “听说是前两次关系到分班的大考都没考好,有点可惜了。”
  “是有点。我们班学文科的也不多嘛,就十几个。你们那一群怎么都学文去了。”指的是3班中常在一起包括亚绮在内的一小群女生。“以后就不用被你们压榨咯。不过,真怀疑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
  对男生无厘头的想法感到好笑的同时,还是听出了故作轻松语气背后的失落与愤懑,显然男生还在为自己选了文科这件事上纠结不满。
  “我理科有多差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数学啦物理啦化学啦,还是放过我的脑细胞吧。”
  “少来,你这个数学课代表还自称数学烂让我们怎么活啊。你化学也不差好吧。况且,文科就不会死脑细胞么,要背那么多。”
  “好吧好吧,就算是为了物理行么。我敢说到文科班随便去问问,除了那些从前一心想学文的或是什么文艺文学学生的,物理绝对是学文的一大理由。”
  刚才还在孩子气地争辩的邱铭似乎是暂时认同了这个理由,一付“拿你没办法”的神情笑着看看亚绮,随即转回到眼前的名单上。
  半晌,就在亚绮以为他不会说话,要提出走的时候,男生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只是不习惯,今后的数学课上不能往右边递纸条了。”
  不能像对角线那样刚刚好的距离,转过头,你就触手可及。
  八岁,彼此是上下楼的关系,第一次相见,男孩子把蚯蚓塞在女孩子的手里,大笑着跑开,留下原地惊声尖叫独自哭泣的女孩子。
  十三岁,作为科代表抱着一叠作业去办公室的路上在楼梯拐角与他多年后重逢,才发觉当年楼上那个爱作恶作剧在六年前搬走的小男孩已长成参天大树模样,已经是那样成熟稳重的男生。
  十四岁,拿着第一次收到的男生正儿八经送的礼物,想起多年前他送予她的那条恶心的蚯蚓,嘴角还是禁不住蜿蜒出笑意。
  十五岁,两个人都以全市前五十的名次考进省重点的最强班;身为数学科代表总是在数学课上睡去也并不担心经常被叫起来回答问题的危险,不是因为对自己的数学能力有足够的自信,而是因为坚信这时总会出现左前方递过来的,写满答案的纸条。
  十六岁,在面对文理分科时,除了自己的意愿家人的期望老师的建议成绩的衡量外,脑中时不时出现的,是那个叫邱铭的男生的面容。
  青梅竹马么,应该算得上吧。
  即使最终还是选择了文科,他已经成为你在面对关系人生与未来这样重大的选择前考虑的原因之一。
  很明显,他已经拥有了,在你的生命中不可或缺,这样的定义。
  右脸侧过去,瞳孔里自己喜欢的男生侧脸浸在上午暖阳在公告栏玻璃反射的光线中,晕出淡淡的一层光。
  转回头,右手向下滑,轻轻地握住男生的左手,微朝男生的左肩靠去,嘴角牵出一道小小的弧线。
  “这样,那我以后也不能在数学课上睡觉咯。”
  3
  “江卉,昨天下午开会的资料你放在哪?”
  “在你桌上啊。”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年轻女老师终于把目光从学期计划安排表上茫然地移开,愣了几秒后反应过来。“诶,昨天我明明放在那里的,帮你找找。”
  说着起身走到相邻的女老师位置上。
  “哈,我就说被盖住了嘛。”江卉扬扬手中刚被从一堆资料中抢救出来的计划书。
  “不过,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埃及之旅这么短啊。”记得上一届高三老师在高考后刚获得学校大假去埃及旅游吧。
  回到位置的江卉随口问了一句,正在翻着刚刚自己帮找出来的资料的英语教研组组长谢毓欣头也没抬,“你们都这么辛劳地开工了,我们怎么好意思在外这么享乐。”随后一顿,“不过本以为会带高二,还真没想到,又是辛苦的一年。”
  仿佛是刚想起什么,对对面的江卉笑道:“祝贺我们又成为战斗伙伴。”
  上一次的合作好像是好几届前的事了,那时江卉不过是刚进清渊不久的新人,还没有当毕业班班导的资格。
  “我可是第一次带文科毕业班呵。再说,你们英语不同我们语文,不论怎样每年总能轻松拿到很好的分数,今年的英语状元不是你的得意门生么。”
  “不管怎样,可预见接下来一年的辛苦。”
  恰巧路过的一个化学组老师插进来,“哎,你们就不要这么不知福了,三年二班班诶,随便一个学生就是重点大学的料。”
  江卉和谢毓欣都不好说什么。毕竟再抱怨下去在别的老师眼里未免有故意炫耀之嫌。
  一年前,面对大调整的新分班名单,从惊讶到复杂的神情似走马灯在江卉的脸上上演。
  面前是年级组长信任恳切的脸,“江老师,二班就交给你了。”末了还交负重任似地拍拍年轻女老师的肩。
  高一几次大考年级前五十,大部分中考600分以上,全年级文科佼佼者的聚集地。
  是这样的班级。
  在高二文理分科前经校方深思熟虑后大调整后组成的,代表清渊骄傲,两年后将前赴后继为学校赢得荣光的文科最强班。
  同样经过深思熟虑后选定的还有她这个班导。
  在得知自己将以三年二班班班导的身份度过接下来两年的时候,胸腔里的那种感觉说不出来。虽然是对学校为什么会把文科最强班交给从未带过文科毕业班的自己感到讶异,但绝对不是那些在别人眼中看来“受宠若惊”“领导交付的重任啊”之类的,
  不是非得要带出什么状元,带出重点率第一。
  而是不能辜负那些孩子们的期望。
  我不需要那些“状元之母”“金牌班导”之类虚虚实实的荣誉。
  亲爱的孩子们。
  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失望。
  4
  “相信明年六月我们一定不会让关心鼓励我们的人失望。”
  校书记兼高考备考小组组长用这句话为整个大会作结。宣布散会后,早已蠢蠢欲动的队伍一下子散开来,四面向礼堂的各个出口涌去。
  可以算得上是高三前的一次动员大会,与以往的大会没有特别明显的区别,既无风趣幽默也未能做到诲人不倦,总是让人补眠的好去处。校长在总结性鼓励前先历数了上一届在刚刚结束的战役创造的辉煌战绩,这些铺垫最终指向的是:学校创造过这样那样的辉煌,所以你们这一届也要前浪推后浪。而在校长讲话后书记副校长教导主任等等讲完之后,终于引起长久以来的喧嚣的是对新高三老师调整的介绍。远远望去只见一排刚刚从上一届高三下来的老师,看不清长相,但明显都是一副自信的样子。
  也是,今年虽然没有拿到文理状元,在总体水平方面却也有着足以睥睨其他学校的资本。
  顺着拥挤的人潮,眼尖的千寺一眼就发现前面不远处的女生。努力挤开几个胳臂,终于成功抓住了女生的手臂。
  一脸茫然的慕溪转过头,眼前就出现好友放大的脸。
  “你刚刚在哪里,我都没找到你。”说着亲密地环过慕溪的手肘。
  “来得晚了些,排在队伍后面了。”
  张口还想说什么的千寺被斜剌里插出的男生打断,是同班的周嘉纬。
  男生一面努力拨开人群,试图与两个女生保持平行,一面压低声音说:“哎,听说我们班要来三个新同学哦。”
  “什么?!”满意地看到两个女生脸上同时出现的惊讶神情。
  “怎么会有三个这么多!”看来女生的注意重点放在了数目而不是宾语本身。
  “是从平行班来的吧。”不到一刻,千寺已经换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早先从别班同学那里探得到一点口风,现在从同班同学口中道来,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话语一出,慕溪也恍然地点点头。
  每个学年伊始,按理班级都会有些调整。而实质真正调整的不过是那些佼佼者聚集的实验班。学年结束时,会根据几次大考排名情况,决定实验班那些学生的去留,而平行班成绩优异的就会被提拔到实验班。
  优胜劣汰,如此残酷却真实的生存法则,在校园里也不能避免,却是人间的至高真理。
  传言最终被教室里出现的三张桌椅证实。
  相较于先前传言掀起的喧嚣,三个舆论主角的出现实在是有些平淡。
  由于江卉很少介绍新生,新同学只好自动站到讲台上自我介绍。本身不是什么非常夺目的存在,观之也较易亲近。
  这本就是个耀眼的集体,似一片发出灿烂光芒的星云,无论是哪一个行星靠近,都免不了被光芒所掩盖的危险。
  5
  “慕溪,有人找”
  闻言起身到教室门口,等在门口的女生熟络地挽起慕溪的手肘,是3班班长纪泽。
  “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啊。”
  “我想你了呗!”纪泽毫不羞愧地道。
  “去你的。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没,真的。刚刚是过来通知你们班班长一些事项,顺便来看看你啦,看我对你多好。”
  “好啦,放学请你吃可爱多。”
  “真的?!”
  “说到吃的就这么开心。”
  “不过,说到这个,还真有一件事。”
  “怎么?”见女生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慕溪有种背上被人暗算的感觉。
  伴随“锵锵——”的模拟声,纪泽拿出从刚才一直藏在背后的一本笔记本。
  墨绿色布艺封面的笔记本,慕溪一看,诶,这不是我的么。
  “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我才要问你咧,诺明郗为什么要让我来还你这本笔记本啊。”边说着纪泽还边作势扣紧两人相挽的手臂。“说,你们俩个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哪有。还有……勾搭,这么难听的……”
  也就是恰巧在暑假报了同一个英语班。又恰巧是前后桌这样的关系。
  也就是同校同学在校外辅导班相互认识从而互相帮助团结友爱……这样的关系啊。
  6
  仅仅是这样么。
  对面的女生似乎相信了,然而自己却没有因此而平静下来。
  可是如果真的单单是这样,就不会在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心里无由的触动。
  另一个梦境般的场景,你怎么可能知道。
  像黑白电影的胶片咯吱咯吱地倒回那天。
  公车自动门在身后哗啦一声关上,车子在颠簸中启动,忽如其来的惯性让慕溪赶忙抓住旁边的扶杆才没有摔倒。把交通卡放回包中,缓慢地向车子中间移动。不可能妄想有座位,只能找到一个比较好站的地方。
  还有二十分钟,应该还来得及。
  早上因为父亲出差,拒绝了母亲早起送自己去课外报的暑期英语辅导班的建议,以现在被挤在高峰期的公车上来说,早上的行为真是不智之举。
  车里像慕溪这样的学生不多,毕竟是刚刚放暑假。只有几个,想来也是像她一样奔波在去课外辅导班的路上吧。
  找了个较松的位置站定,手扶着椅背。旁边站着的是一个个子瘦高身形英挺的男生。余光中戴着白色耳机的男生一手扶着最高的扶杆,一手插在裤袋里。看样子是个和慕溪差不多年纪的中学生。细碎微斜的额发正好挡住了慕溪这边的视线,因此也就无法看清男生的面容。当然,慕溪并非那种见着个帅哥就一定要看到真面目或幻想着能在这公车上发生一段公车情缘满眼桃心状的花痴,所以也仅仅是偏头看了看今早同车的同僚。
  本来若是这样一直到下车为止,就不会发生那场意外,也就不会有后来仿似偶像剧里的场景上演。
  世事就是这样难料。
  到了下一个站,又涌上来一批人。
  虽然是空调车厢,但在炎热的夏季,空间又狭小密闭,女生的脸被熏得又红又烫。背后实在挤得有点难受。
  最叫人郁闷的是,一个站往往下车的人数还不到上车人数的一半,想多挣些钱的司机老在大喊着“往后走走往后走走,挤一挤可以的。”
  平日淑女形象的慕溪真的很想抛开面子大声回他一句:“大叔,你以为是挤沙丁鱼罐头么。”
  更过分的是,刚松开手去把滑到眼前的刘海撸到耳后,立刻有只不知从哪来的手占据了慕溪原来手抓的位置,顺道把她挤到了与刚才那男生几乎无距离的的位置。
  在心里欲哭无泪的慕溪直呼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这种时候来乘公车。看来接下去的日子里还是要辛苦老妈了。
  虽然车厢里现在挤得已经塞不下再多一个人,前后左右都在与别人反复验证牛三定律的存在,动弹不得,但如果什么都不抓着的话一旦刹车就会摔倒。
  仿佛是为了证明这个理论,前面的司机突然刹了一下车。
  物理上说质量越大惯性越大,本来平衡感还不错的慕溪在承受着身后累积起来巨大的惯性后,毫不意外地往前摔去。
  有那么一刻,慕溪甚至脑子里冒出了人死前回望这一生做过的事,开始忏悔之类的诡异想法,从而闭上了眼睛。
  手臂突然被什么抓住,手肘处被轻柔而有力道地托起来,前额似乎顶到了什么异样的物体。
  有好闻的衣服上散发的肥皂味道传来,确定不会摔倒在地之后,慕溪终于慢慢睁开眼。
  如果说这不是一场梦境的话,谁能想像到在拥挤的像沙丁鱼罐头的公交车上,混杂着各种味道的人群间,会有那么美好那么浪漫的一刻。
  逆光的站立位置,大片金色阳光擦着男生的边缘轮廓,漫溯上自己的眼眶。脸部俊朗的折线湮没在侧额流畅微过的发线,阳光在微微栗色的发上调皮地跳跃,男生的嘴角敛出些许淡淡的弧度。
  ——“没事了吧。”
  美少女撞进美少年的怀里,在拥挤的公交车上形成定格,简直可以媲美言情小说或韩剧最最浪漫的镜头。
  但现实往往需要前进。于是接下来慕溪才发现自己的手在下落那一刻碰到刚好伸过来的男生的手臂,像溺水的人碰到浮木的本能,之后就一直紧紧地抓着。了解了现在两人其实尴尬的姿势后,慕溪终于回过神来,立刻松开手,努力站直身体,在车上众人对司机忽然刹车的抱怨和咒骂声中,悄悄红了脸。
  车子再次启动前行。刚刚平静下心情的慕溪在男生又开口的一句话中乱了心跳。
  原本把视线再次投向窗外远处的男生觉察到身旁女生并没有可以搀扶的任何东西。
  “呐,你可以拉住我的书包带。”
  心里面某一块松动下去,被四周泛滥的噪音泡涨了。
  这就是所谓的少女情怀么。
  拉着男生书包带的女生一直到下车,都低着头不发一语。
  在一声“谢谢”后,女生头一低,飞快地挤过人群,下了车逃走了。
  因此没有看到在她身后随之下车的男生,踏上了与她同一方向的路途。
  直到当慕溪气喘吁吁地在位置上坐定后,在门打开的瞬间抬起头,定格住。
  刚刚在公交车上扶了自己的男生走进来,坐在了慕溪前面的空位上。敢情这位就是开班初两天都未见其踪影的神秘的自己的前桌?
  这直接导致了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内,慕溪手握着笔,看似认真的样子,仔细看,却在教材空白处发现一堆不知何物的乱码。
  能让慕溪难得走神发一次罕见花痴的不是因为帅哥与自己一个班诶。而是在男生朝这边走来,真正看清他长相后,心里爆发出的那声震惊:怎么会是他!
  一向视力很好的慕溪毫不费力地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前面男生桌上的所有东西。
  线圈的笔记本封面上流畅的笔迹,属于男生特有的大气,是他的名字:诺,明,郗。
  没错,就是诺明郗。
  在认出了男生后慕溪在脑中自动搜集着有关他的信息。
  三年三班,曾经的学生会主席,外形十分符合标准的漫画美少年。待人温和,体育和学习都是一等一的好。虽然不是稳坐理科年级第一的宝座,但相比起前两名典型戴酒瓶底眼镜的书呆子女生,他可算是很潇洒了。这样的男生,在理重这种专产木讷理工男的地方,简直是鹤立鸡群。
  这些大抵都是听说,没有一点是自己亲身接触过体验出来的。
  其实从高一一进校就已经听闻这个名字,从好友千寺的口中,被贴上难得的长得帅成绩好的标签,
  对于同校两年,只在各种颁奖会和数奥竞赛辅导中彼此见过几面,私下完全不见面,从而导致女生在见到的第一时间都没能反映过来他是诺明郗啊。
  至于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来,也许是被闷热与颠簸弄乱了脑子。应该可以这样解释,还是让女生懊恼得想捶脑袋。
  后来的十几天里,也不过是因着同校的关系,相互就着学习方面的问题搭过一两次话。
  仅仅是熟到在课程结束的最后一天借走她的笔记说要补回开头两天的笔记,允诺到学校再还。
  不得不承认,在纪泽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时,慕溪心里有不小的失望。
  7
  在往后的那些岁月里,无数次画面的重播让自己最终追寻到了后来那份感情的蛛丝马迹。
  拥抱时男生身上清新的肥皂味,眼帘下衬衫肩线处细密的针脚,明明是夏末秋初,却感到周遭花香四溢,草种飞扬。时间和空间的齿轮错了位,是卡在了定格的一瞬。身体被男生紧紧贴在胸口。心脏被温暖的血液包裹起来。思绪抽丝剥茧延伸向无限远。
  身高的差异让自己明显听见了一米八的男生的鼓点一样的心跳。
  都是可以反复咀嚼的美好细节。
  温和的,真实的,清晰的声音。
  拥挤得像沙丁鱼罐头的公交车上,某些真实又细微的感情在酝酿,浓重的呼吸被实体化成看得见的白色雾气,悬浮在清晰度所剩无几的视野里。
  那些字连成句,那些语气与音调起伏成潮汐,暖入骨髓的温柔声音无边无际地朝自己蔓延过来,微微刺痛了耳膜。
  【第二话】
  1
  由于补课期间校门不设门禁,学校对面的各大小吃店挤满了平日受够学校食堂摧残,趁此机会出去打牙祭的学生。
  “石锅拌饭加一杯芦荟汁。”
  “我要一份冷面,谢谢。”
  “再来一份石锅拌饭。”
  ……
  即使不是周末,适逢着放学的学生流,店里客人还是很多。千寺她们好不容易在最靠近店堂里面找到空位坐下。
  “凡影呢,她怎么没来。”问的是平日里与她形影不离的卓清。
  “她今天有事回家了。”
  “诶,听说这家店是本市开的第一家韩国料理哦。”
  “这么有历史啊,看不出来。”“你怎么知道啊?”
  “我也是某次在网上别人推荐的。以前在这里吃那么多次都没发现呢。”
  “唔…。还是觉得珈叶的烤肉味道最赞。”
  “对了,你们觉得这次新换下来的老师怎么样?”
  “数学老师嘛,不好说,虽然号称省级名师,还有待观察。我倒是觉得那个历史老师萧杨挺好的。听说上一届都很喜欢他诶。”
  “真的假的?”
  “哎,”千寺突然压低了声音,“你们有没有觉得政治老师长得很凶神恶煞啊。”
  “噗!”其他两个女生都笑起来。
  “真的!你们想嘛,像不像6班的‘灭绝’”?
  “哈哈……”
  女生聚在一起的话题永远逃离不开明星、服装和八卦。正当话题正要往近期一些明星逸事延伸上去的时候,卓清突然像发现什么一样,差点被刚一大口喝下去的芦荟汁呛到。
  “那……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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